(二)
“燕然?”离无殇表情松动,眼神示意吴惑继续说下去。
苏寻如玉也兴趣颇大的望向吴惑,只看他神秘道:“我不是说了这朱门有一个打手么,他就是燕然,你们可别小看他。他虽然瘦弱秀气,却是狠角色,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敢挑战他。镇远将军你们知道吧,就那个一身军功的大将军,他的独子跟着其他几个官家子弟来这喝酒,后来喝多了,那小子也是混,居然调戏这歌舞坊的女子,要知道这歌舞坊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他仗着自己有点拳脚功夫,老爹又是将军,放肆的很,让小厮压着女子,燕然上去就折了不规矩的小厮一只手,那小子气的哟,嘲笑燕然跟个长得娘们一样,拿着把大刀就要冲上去,这话可触犯了燕然的底线,我可听说那小子最烦别人说他像个姑娘,当时他啊单手往桌上一拍,那些碟啊碗啊都纹丝未动,只有箸筒被震得跳起来,随手抽了支筷子,没等箸筒落回桌面,那人明显晃的刀尖已经刺来。电光石火的刹那,燕然将筷子往下一插,只闻一声惨叫,紧接着“铛”一声长剑落在地上,那人的手掌已经被那支筷子生生钉在桌子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人一边惨叫一边伸手去拔筷子,但筷子透过整个手掌钉穿桌面,便如一要长钉一般,如何拔得动分毫。你们说说,这得有多狠啊!还有那五毒掌门崆峒长老发生嘴角,大打出手,可两人合力都没能在燕然手下过十招!”
燕然~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哈哈哈!”
吴惑说的正起劲,听见一阵爽朗笑声,回头看,是南宫。
南宫笑道:“吴惑小弟,你这段书说的可真是精彩,就跟你你亲眼见过似的。”
吴惑憨笑两声,起身正准备回话,却又听得南宫一句“燕然,没想到你的事迹已经流传甚广了,还如此神乎其乎。”
只见那少年不知何时现在南宫身后,此刻走出来,把吴惑吓得跌坐回椅子上,少年眼神一扫,吴惑顿时心虚低头。
“你不必紧张,燕然没那么轻易出手的。”南宫宽慰吴惑,接着跟众人介绍燕然,“燕然,嗯,用吴惑的话说,算是我们朱门的打手。”
闻言,燕然一个眼神杀过去,南宫扭头忍笑。
四人也报了自己名字,调笑几句。可燕然只盯着离无殇看,声音很低,“听说你用匕首,战否?”
离无殇低头看着少年,他身形高大,此刻瘦弱少年在他面前显得瘦小不堪,偏偏眼底战意沸腾,“好。”
南宫看着二人,觉得有趣至极,“离公子,燕然使得也是匕首,不过很少有人需要他出动匕首。你们二人若战,一定很精彩。”
闻言,其他几人也是兴致高高。
只是这时,锦素打断几人,“喂,我说你们啊,第一次见面你就要大动干戈?比试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啊问,姑姑回来了,让你们二人去呢。”
“嗯?姑姑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闻言,南宫面有歉色:“抱歉,在下还有事,这场比试怕是要择日再约了。”
几人也都明事理,虽有可惜,但毕竟如锦素所言,不必急于一时,但说择日,又不知该约何时,只得作罢,只一句“改日有机会”。一帮看众倒是热心的很,两个正主儿是无所谓,就由着他们说。
几人估摸着时间也该回去了,彼此拜别。苏寻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燕然走时回头一望,似乎望的的是他,且眼底泛着的也不是战意,而是杀意,可不过一瞬,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一路上,苏寻都在想着最后那一眼,久久不能释怀。心不在焉的他全然不知那三人完全是跟着他在走,走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方向错了,几人一阵叫苦。
一番波折后,天色大黑,几人才算回到那顺天府尹府门前那条路上,远远就看见一人蜷缩着踱步,冻得发抖。
那人正是铁游方铁叔,本想先一步回到提前安排好的住所,又担心几人不识的路,想着几人只是逛逛,自当很快回来,就在这门口等,谁知这一等,就等到现在,见几人终于回来,当即训斥,中气十足,略有颤抖,“你们几个臭小子!都死…死哪去了,冻……冻死我了!”
众人跟着铁叔去了一宅院内,“到了。”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这处宅院便是京兆府尹为铁游方挑选的住所,虽说简陋,但院落也颇大,满园景色尚佳,正适合几人同住,也算干净整洁,位置也不偏,是个好处所。
一天辛苦,大家都疲累的很,尤其铁叔之前有伤在身,今日又受了凉,如玉煮了姜茶,几人喝了,也算回复些。
吴惑嘴快,添油加醋的把今日所遇之事说与铁叔听,其他几人但笑不语。
“朱门?”铁叔捧着茶碗,呵着气,想起今日在顺天府听那府尹赵大人说过一嘴,看来却是个妙处,暗暗寻思着得了空得去瞧上一瞧。
“得了啊,铁叔别听吴惑在那瞎掰了,您身体有伤,还是早点休息吧。”如玉收过茶碗,白了一眼吴惑,惹得吴惑一个战栗。
夜深。
寂静深院内,月光柔柔,模样娇俏的少女笑容明媚,正仔细打理着簸箕里草药,身旁立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眉清目郎,低头浅笑,好不温柔。
七七&阿九~~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唰-砰”
似是茶碗滑落。
“咻-咻咻-”
破风传来的声音。
少女面上一急,放下手中的活计,提着裙摆冲入一间房内,见着那人无事,才轻呼一口气。
只见白日里的冷意少年燕然此刻身着贽衣,发髻凌乱,额头冷汗涔涔,手里本抓着枚弯月镖,却又放下。
少女上前抚慰,嘴里喃喃,“然然,没事的,没事的,然然。我和阿九会守着你的。”
“七七,我没事。”燕然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你知道么,七七,我今天差点就忍不住了。我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动手杀了他,我等了这么久啊,这么久。”
“然然你做的很棒了!”七七笑颜。
门外传来一曲洞箫,曲乐低沉,旷远,使人心安。
曲毕,七七起身,向门口走去,临了回头一望,燕然很好,只是墙上挂着副画,画中人容貌俊郎不失儒雅沉稳,与苏寻不二容貌,眉心等要害处皆有弯月镖深入。
“阿九。”七七看着手执木萧的少年目光温柔,一下就很安心。
七七~(倾其一生,愿你纯真不改)~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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