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里依然肃杀的寒风,正解落枝头上越来越多的霜叶。绿化带中一棵簌簌落下黄叶的白杨,让我想起老家那棵与杨树相邻的、年年挂满硕果的枣树,它现在怎么样了?
印象中,初冬季节的枣树己落光了叶子,皲裂的老树干擎着满冠枝桠直戳向蔚蓝的天空,枝杈上零星挑着一两个暗红色的干枣。在阳光里,己休眠的枝干将苍灰的影子投在灰黄的地面,那零落地风干在枝头的枣也随之成像于地面,隐隐约约的似乎挂着几个铃铛。
我最爱的应是仲秋节前的枣子。“七月十五红一圈儿,八月十五落一竿儿”、“七月十五花红枣,八月十五晒红枣”说的就是那个季节的大枣,一串串挂在翠绿叶子之间的枣粒颗颗饱满,有的青中透黄,有的黄中泛红,有的红得发紫,也有的几色相间,飘摇在枝头像一串串彩色的宝石,吸引着物质匮乏年代的孩子们,常常围着枣树馋涎欲滴频频顾盼一一因了这个季节的花红枣酸甜可口,鲜美多汁。
如今随着交通贮运的完善,想吃一些返季的果瓜蔬菜一点也不难,可以说,没有你找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慢说是批发市场大商超,就是在不显眼的小超市小摊贩,也随处可见你喜欢的某一种水果。
于树树皆秃的季节里,还能吃上饱满脆甜的枣子,在正值年少的那个时代,是压根都没有想到过的。那时入口的蔬菜水果都是应季的,它们随着时节的规律流转,颇有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既视感。因此对于喜欢吃的瓜果常常有一种恨时节短暂的贪婪。
或许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的群体,他们口感喜好都相差无几。商家投其所好费尽心思手段,尽可能做到使果瓜在返季的日子里,也能保持在最合人们心意的状态。
我最爱的鲜枣也不例外,它们被摆在货架的篮筐里,青青红红粒粒饱满象宝石一样,唤醒我从少年时光里不知不觉携带而来的好感。
冬日的鲜枣不算很贵,买是必然的,吃也是必然的。但口感却好像不是幼时的口感。几粒入口,说不出是不够脆还是不够甜,总之不由得从心底泛起淡淡的遗憾。
其实细想下来,现在入口的东西有几样能达到以前的口感呢?
也许是时过境迁,我们己找不到生活基本温饱那个年代,不多的生活调剂和改善所带来的新鲜感和幸福感。
也许是人人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时代,许多入口的东西都不再是正常规律下的顺其自然和水到渠成,要多的是对金钱狂热追求下的急功近利。于是催熟的肉禽蛋,激素涂抹的蔬菜,膨大的果瓜……
与以前相比,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食物也变得丰富多样了,感官却乏力了,乏力到找不回某种食物曾经那种质朴的口感,也找不回对它们的热情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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