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班回到房子里,就接到了自家老爷子的电话。感觉那伴随着浑身的酸软都随风而逝了,通着电话,还是简单的问候,好像父子俩没有太多要聊的,但总想说点什么。话题也总在“最近好吗?”“晚上吃什么了?”“工作忙不忙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徘徊。
一直很想念他,中年男人的大腹便便,标志性的头发极少,黑黑的脸颊,总喜欢穿着运动鞋牛仔裤,背后望去总能给人一种安心。

还是能够记起第一次坐火车去格尔木的时候,老爷子非要跟着来,说我找不到站台,拗不过他只好从了他的心意。老爷子还专门买了张站台票进去,直到列车快要开了,他才下去。突然又跑过来,给了我一包烟。“少点抽,我看你包里没烟,兜里的烟刚才我看也不多了,将近三十个小时呢,站着的时候小心点。”才转身离开,车门关上,而我就和一堆人挤在那窄窄的车厢连接处。
隔着那模糊的玻璃,我能看见父亲还没有走,就那么站着,目光随着列车在动。一点点头发梳起来的背头,也被风吹的凌乱。已经有些发胖的身体,微微隆起的肚子,蓝黑色牛仔裤,黑红的运动鞋,衬衣半袖,一件米色的夹克。
那时在列车上想,总会觉得父亲有些麻烦,不就出趟远门嘛,至于再三嘱咐吗?车都开了,回去就行了,站在那也不嫌丢人。
后来的后来,我听爷爷说起,那晚父亲和爷爷都没有睡觉,一直在念叨我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扒手啊什么的?而我那晚却伴着父亲给的那包黄鹤楼飘飘欲仙,靠着厕所门迷迷瞪瞪,直到次日到站,下车立马开房去睡觉,直到下午,被父亲的电话吵醒。
他们担心极了,就怕我会遇到什么事情,而我又不是吃亏的主。但出门在外,就怕我和别人起冲突,又没折,吃了闷亏。他们一直等一直等,还自我安慰可能是自己在收拾房子呢,而我却在车站边的宾馆睡觉,父亲实在忍不住才给我打电话的,久久不接听,可没有吓坏他。

年龄一点点的长大,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直到现在才想要好好爱父亲。
却又总不到好的机会,给他老人家胖大海,他说他爱喝茶,买了茶,又嫌贵。他说他好多年没有抽到过雪莲了,托人买来吧,又说我到处欠人情。
其实我都懂,只是真的很想很想弥补弥补那些年错过的情,那些年错过的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