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坐在我斜对角的后一个火车位上。
她看起来50多岁,富态,白皙,短发。穿了件白色短袖T恤,颈间很耀目的戴了一条珍珠项链,镶着几颗大粒的祖母绿。
上车后,她坐在位置上,常常微笑,但也没怎么开口。后来发现她老公也在车上,只是坐了不同的地方,后来他和其他男乘客商量调换了座位,坐到离大妈很近的位置。
大妈和座位附近的乘客熟了一些,开始闲聊。听下来,大妈述说了以前家在农村,长辈重男轻女,认为女儿是要嫁出去的,没必要读书,所以她只上了小学二年级没几天就被叫回家带弟妹了。
大妈说自己工作很辛苦,主要在医院做陪护,原来有150多斤,现在只剩下130多了。她的工作经常无法睡觉,整夜伺候病人,有的家属领情的就会替换她后,让她赶快睡一会。更多的家属认为钱给到位了,辛苦就是应该的,根本不关心她是否整宿忙碌没睡一会。
大妈说自己给一个护士写过感谢信,因为她看到大妈的辛苦,主动和病人家属沟通让大妈可以有休息的机会。
大妈抱怨着工作太辛苦,孩子劝她说不要太累,要不然将来身体差了,赚钱还不一定够药费的。她计划着回农村采茶,一天10-20元,也能赚点零花钱,可惜旁边的乘客告诉她现在行情不好,没人收茶,也就没有采茶的工作机会。
大妈愣怔了一会,她念叨着现在大城市过了55岁,连做保洁都没人要了,反复感叹自己没有工作机会。另一个乘客说某地有单位据他所知还在找保洁,60岁以下会要的。他有心说了单位大概地址,但大妈没接茬,他也就停了嘴。
有人夸大妈项链的祖母绿好看,她笑着不接话,过一会又感叹了一次55岁以下找不到工作,这次没人应答。过了一会到站,她和老头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行李下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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