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河蚌（一）

说实话，谈到摸河蚌，我就会想起我故乡兴化里下河的一条河流，那就是蚌蜒河。那时我刚上小学三年级，我跟小伙伴们到村后静静流淌的蚌蜒河去凫水，其实就是摸河蚌。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我看到村里好多少年人头顶装着河蚌的脚盆，从蚌蜒河畔回家，那种神气活现的样子逗得我心痒难耐。我赶紧地也拿着一个塑料脚盆，邀约了二三个朋友，到蚌蜒河去碰碰运气。

到了蚌蜒河畔，撒眼一瞧，河面上黑压压的都是少年人的脑袋，男孩子多，女孩子也有，不过很少；脑袋跟脑袋之间，漂浮着一只只吃水深浅不一的塑料脚盆。简直蔚为壮观。

我们生怕河蚌都被他们摸干净，连忙急三火四地脱去短裤，随手把短裤丢到河滩上的柳树丛中，就着急火忙地跋涉到水里，把空脚盆丢到水面上，我们用手舀了一捧水往心口上拍了拍，然后，我们就扑通扑通地扑进河水里了。

我们水乡儿女大多数会凫水，虽然不能算游泳健将，但我们却有游泳的天赋异禀。不要说蚌蜒河了，就是洪泽湖，我们设若在湖里凫水，也不在话下。

不过，我们看人家毫不费事就能摸到很多河蚌，料想自己去摸河蚌也是手到擒来。其实我想多了。我第一次去摸河蚌，就因为种种原因，我摸到的河蚌少得可怜，至今也羞于告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