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期,然而这个时代所涌现出的小人也不在少数,就在这为数众多的小人中也有那最蠢最坏的,这位便是我们今天的主角成济。
对于成济这个人大家可能会十分陌生,这倒也不奇怪。因为成济不仅在人格上是个小人,在名气上也小的可怜,但他所干的事情可一点也不小。
受蛊弑君
魏帝曹髦因见司马氏的权力日益强盛,不甘心坐以待废,决意废黜司马昭的权位,但因王沈、王业泄密,司马昭得以有所准备。曹髦闻讯,率领宫中僮仆欲攻打司马昭宅第。行到南阙,为中护军贾充所阻挡。当时成济担任太子舍人,也在军中。
双方接仗,曹髦怒喝着挥剑杀去。贾充手下兵士见皇帝冲来,毕竟胆怯,畏缩着不敢向前。贾充部下、太子舍人成济见了问:“事情紧急了,您说怎么办?”贾充厉声说:“司马公平日养着你们干什么的!还用多问吗?”成济闻言,用戈刺杀曹髦,锋刃刺穿了曹髦的身体,从后背透出。曹髦遂死。
自中国历史以来,作为臣子将在位皇帝刺死的只有成济一人。在此之前虽然有很多人通过各种威逼利诱来谋取帝位,但那都是隐性的手段,从来没有敢于像成济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皇帝刺死。因为无论如何在传统观念中,君与臣之间是不可僭越的,即便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他也不想选择这样一个手段。成济如此做的后果导致了晋朝自始至终得位不正,甚至于李密后来在《陈情表》中还暗骂司马氏:“伏闻圣朝以孝治天下。”所谓的以孝治天下,除了晋朝外都闻所未闻。正是因为成济的行为,导致了司马氏不可能宣扬忠的理念,只能提出孝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词来敷衍。
晋朝所无法洗去的弑君污名,一方面来自于曹髦的勇敢抗争,另一方面与成济这个小人的愚蠢也脱不了干系。
替罪被诛
前面说了,大凡成济是个思维能力正常的人,他也不会选择替司马氏弑君这条路。当然,他其实就是个傻子。在杀死曹髦之后,成济还挺高兴的,他认为自己将受重赏,之后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因此当司马昭下令捕杀他们兄弟的时候,成济先是惊讶,而后又是出奇的愤怒。他不仅不服从命令,还与他兄弟一起跑到楼顶脱光了衣服,大骂司马昭忘恩负义,直到被下面的弓箭手射杀身亡,这出闹剧才宣告结束。
当然,弑君的事情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司马昭在之后为平息众怒,还下令诛杀了成济的三族。
他人嫁衣
值得一提的是,在弑君事件中给成济下令杀害曹髦的贾充。虽然朝中也都建议诛杀贾充,但司马昭还是放过了他,并对他大加封赏,还一度成为了托孤重臣。当然贾充表面风光,自身也不好受,同僚们都瞧不起讥讽他。
例如贾充对吴国末代皇帝孙皓说:“听说阁下在南方挖人眼睛,剥人面皮,这是什么样的刑罚?”孙皓说:“有做为臣子却弑杀他的国君以及奸险狡诈不忠的人,就对他用这种刑罚。”贾充听后,沉默不语,非常的惭愧。
还有一次在宴会上,庾纯指着贾充的鼻子大骂:“天下的祸患,都是由你一个人所引起的。”贾充刚辩解了几句,庾纯又质问他:“高贵乡公何在?”贾充也只能低头不语。
如此看来,即便是作为司马氏心腹,托孤大臣的贾充面对弑君的责骂也只能唾面自干,更何况是成济这样的小人了。不过我们不能否认的是,贾充能得到后面的荣华富贵,有成济和他那三族性命一大半的功劳。如此看来,成济这个又蠢又坏的小人,也总算是有那么点价值吧。
马后炮言
我对古人很少有过于苛刻的评价,因为人们总是会有其历史局限性的,所以不能太过苛责,但贾充确实是太蠢太坏了,使得我提起他时也不得不刻薄一番。
成济作为贾充的部下,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周围很多士兵都听到了贾充的话。但大家都不傻,知道这事干不得。不过人多了总有傻子,成济就是这样一位,那么成济该怎么做才能活命呢?就由我来马后炮一下吧,借用《三国演义》的说法可分为上中下三策。
下策,成济问:“事情紧急了,您说怎么办?”贾充厉声说:“司马公平日养着你们干什么的!还用多问吗?”这个时候千万要装傻,成济应该接着反问:“司马公平日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到底该怎么做?”一定不能让贾充糊弄过去,只要贾充不回答就不动,这样一来急的必定是贾充,毕竟曹髦的人眼看着就要杀过来了。一定要让贾充亲口说出杀害曹髦这种话,之后就对着士兵们大喊:“贾护军有令,诛杀曹髦!”然后等着看热闹就好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姓名保不保得住不知道,但贾充肯定是没命了,这样也总比用自己身家为贾充做嫁衣要好。
中策,消极怠工,跟众人一样接着装傻。贾充如果逼自己上就推说身体不适,需要记住的一点是,千万不能佯装上阵然后战败,且不说当时刀剑无眼,单就跟皇帝兵刃相向这一点就必死无疑了。这样一来,虽然事后可能会被责罚,但至少性命保住了,不会被诛三族了。
上策,别人恐惧我贪婪。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历史上唯一一次,皇帝带兵造反,因此现场前来平定的士兵们都懵了,谁都不敢贸然动手。这个时候就是要比谁能镇得住场,镇得住大家都会听你的,贾充镇住了,所以他赢了。那这个时候成济就应该更贪婪一些,才能有机可图。在贾充大喊:“司马公平日养着你们干什么的!还用多问吗?”之后大喊一声:“奸贼贾充,我奉诏讨贼。”然后再一枪刺死贾充,并大喊:“贼首已死,你们随我灭了司马既往不咎、重重有赏,否则就如同贾充一般领死。”在当时这种情况下,如果临时反水杀死贾充,士兵们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大概率就会跟你一起干了。豪赌一把,赢了就封王封侯,输了就烂命一条。当然,我们客观来看的话,即使号召士兵们反水成功,能够成功诛杀司马氏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此时司马氏已经根深蒂固。虽然大概率会失败,但这样能青史留名呀!大概在之后的几百年里都会传唱着成济临危救主的英勇事迹,而司马昭可能会杀了成济,但碍于舆论也不可能诛杀他的家人。与原本在历史上受尽骂名被诛三族相比,能够青史留名的话就足够为之冒险了。
结语
当然,前面的假设也只些马后炮。总而言之,又蠢又坏又抓不住机会者有此下场是十分正常的,成济的遭遇就是单纯的咎由自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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