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韩信卢绾列传》除了讲述主角韩信(此韩信非汉初三杰淮阴侯韩信)、卢绾的故事,其实还讲了刘邦亲自平息陈豨叛变的故事,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刘邦善于“破格”用人的智慧。
陈豨是宛朐(就是近期比较出名的山东省曹县)人,韩王韩信反叛逃入匈奴后,刘邦封陈豨为列侯,管辖赵国、代国的边防部队。陈豨休假回乡路过赵国,赵相国周昌看到陈豨的随行宾客有一千多辆车子,把邯郸所有的官舍全部住满。而陈豨对待宾客用的平民百姓之间的交往礼节,而且总是谦卑恭敬,屈已待人。陈豨回到代国,周昌就向刘邦打小报告,说是陈豨宾客众多,在外独掌兵权好几年,恐怕会有变故等等。刘邦命人追查陈豨的宾客在财物等方面违法乱纪的事,其中不少事情牵连到陈豨。陈豨非常害怕,暗中派宾客到王黄、曼丘臣处通消息。高祖十年七月,刘邦的父亲去世了,就派人召陈豨进京,但陈豨称自己病情严重。当年九月,陈豨与王黄等人一同反叛,自立为代王,劫掠了赵、代两地。
刘邦得知陈豨叛乱后,先赦免了被陈豨所牵累而进行劫掠的赵、代官吏,并亲自前往平息叛乱。到达邯郸后,周昌上奏请求把常山的郡守、郡尉斩首,因为他们失掉了其中二十座。刘邦得知他们没有反叛,就说失掉城池是力量不足造成的,不但赦免了他们还恢复了职务。刘邦询问周昌后,得知赵国有四个壮士能打仗,就召见了这四个人。一见面刘邦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小子们也能带兵打仗吗?”四个人惭愧地伏在地上。但刘邦还是各封给他们一千户的食邑,任命为将。左右近臣劝他:“有不少人跟随您进入蜀郡、汉中,其后又征伐西楚,有功却未得到普遍封赏,现在这几个人有什么功劳而予以封赏?”刘邦说:“这就不是你们所能了解的了!陈豨反叛,邯郸以北都被他所占领,我用紧急文告来征集各地军队,但至今仍未有人到达,现在可用的就只有邯郸一处的军队而已。我何必要吝惜封给四个人的四千户,不用它来抚慰赵地的年轻人呢!”
高祖十一年冬天,汉军在曲逆城下攻击并斩杀了陈豨的大将侯敞、王黄,又在聊城把陈豨的大将张春打得大败,斩首一万多人。太尉周勃进军平定了太原和代郡。十二月,刘邦亲自率军攻打东垣,但未能攻克,叛军士卒辱骂刘邦;不久东垣投降,凡是骂刘邦的士卒一律斩首,其他没骂的士卒则处以黥刑,在额头上刺字。王黄,曼丘臣的部下所有被悬赏征求的,一律都被活捉,因此陈豨的军队也就彻底溃败了。
敢于打破常规使用人才,历史上早已有之,《战国策》中就讲了一个“千金买马骨”的故事,说是古代有个喜欢玩马的国君,想用千金征求千里马。过了三年,仍无一点收获。这时,宫里一个职位低下的小官,自告奋勇要求去买马,他找了三个月,果然找到了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马,当他要买马时,这匹千里马却死了。但考虑过后,仍然花费500金,将死马的尸骨买了回来。他带着千里马的尸骨回宫向国君复命时,国君见是马的尸骨,非常生气骂他不该死马,白费了500金。这个人笑道:“请国君息怒,金不是白费的。一匹死马您都愿意高价买了,这消息传开,人们都会相信您是真心实意喜爱良马的国君,而且识货,说话算话。这样,一定有人自己 上门献马。”后来,不出一年,国君果真得到了三匹别人主动献来的千里马。
我们从刘邦破格使用赵国四个壮士中,看到刘邦创造性使用了“千金买马骨”的智慧,达到了三大功效:
一是吸引人才。刘邦对四个壮士见面后,先瞧不起他们能力,但仍然大力封赏,让大家知道只要勇于参加平叛,即使能力一般,也会得到重用,从而吸引更多能力强的壮士参与平叛。
二是稳定人心。刘邦通过封赏当地四个壮士,收买稳定了当地人心,让当地百姓知道跟着朝廷混才会有出路,从而避免了当地更多的人会跟随陈豨叛变;
三是让观望者警醒。当时陈豨叛乱后,刘邦征集各地军队,但这些军队处于观望状态,要么想企图得到更大封赏筹码,或者想坐收渔翁之利。而刘邦通过破格提拔当地壮士,让四处观望的军队知道,再不积极参加平叛,胜利果实可能一点都捞不得,从而更加积极参加平息陈豨之战。
当然刘邦善于破格用人的故事还有很多,比如对有“盗嫂受金”之嫌陈平的使用,就显示了刘邦容人之量。读史明智,无论是战场还是职场,要想成就事业必须依靠人才,我们要敢于破格使用人才,特别是在紧急情况之际,更要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即使破格使用的是平庸之才,也会起到一个广告效应,让更多有能力的人望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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