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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热闹得像个高层市场。坐在最底层的我接收了所有来自上层的掷地有声,一个个话音往下落,穿过纸糊的墙往我耳朵里钻。嗡嗡嗡……我钻进了蜜蜂窝。
现在的房子就是个薄壳子,一堵再严密的墙也隔不住两面的联系。
但我并不想知道,墙那边的她们,在窃窃私语什么。
情绪越来越到位,音调开始升高。她们在高谈阔论,关于某人云云。我们靠谈论别人让自己感同身受。或愉快,或伤感,居然还可以恼羞成怒。
她们言之凿凿,活灵活现出一个人物。言辞激烈,声声入耳,让我都确信无疑,她们所言属实。
薄壳子禁不起这样的语言暴力,背靠着的墙震了起来,仿佛遭了什么“自然灾害”。我却是云淡风轻,不过耳鸣之下,再也读不进书。
情绪到了高潮,她们大笑了起来。薄壳子又抖了抖。我干脆合上了书,起身,研究起了这堵墙。
墙上开了个门,看起来是个小仓库。我没有胆量打开门,不敢进去感受三维立体的谈论,不敢释放来自墙另一面的谈笑风生。
不过,在我起身之后的片刻时间,一切又戛然而止。这猝不及防的收场,淋得我一头雾水。
日本诗人芥川龙之介曾经说过:“如果不能发现有用的忧虑,智慧还有什么意义?”
在不堪一击的薄壳子里杞人忧天,这不能体现引起我不安的那些知识的价值。
人性真是丑陋,丑陋的盲点扒在了我的身上,我也真是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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