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还真想不出来……”王若水先是摇头，过了没有十秒钟，却又笑了：“听说那边女孩子不错，捎一个回来吧。”
“你怎么变坏了？”程菲淡淡一笑说，“看我哪天不告诉罗慧去，叫她好好收拾你！”
若水不由得将脸红了，张口结舌了好半天，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想起了发生在他跟程菲间的许多往事，印象中，在程菲面前，他从来都是像一个大哥一样，对她只有关心、呵护，从不曾跟她开过玩笑的，更遑论刚才那样的话。那么，以前留给她的良好印象也许现在已经毁于一旦了呢？不知道现在的我在她心中会是个什么德性？这么想着，他便又是尴尬又是后悔，遂勾下头去，看脚尖在地上慢慢地踩动。
刘灵威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便笑着说：“去打台球吧。谁输了谁请客。”
“那好吧。”若水赶紧也笑，“不过，我技术太差，提不上串。”
“那你的客请定了！”程菲也笑着说，“不能光你们打，我也要打，看我能赢你们多少。”
于是三个人逶迤来到一张台球桌旁，若水拿一根球杆，程菲、刘灵威合用一根球杆，慢慢较量起来。第一局，刘灵威打了五十九分，若水打了四十分，程菲打了二十一分。第二局，不知是故意让球，还是真的失误了，刘灵威竟连打了四个空杆，便让程菲得了高分。第三局，程菲又赢了，自然十分得意。
刘灵威和王若水分数不相上下，便说好了各出一半钱请客，又商定先去月亮湾咖啡屋喝咖啡，然后再去吃饭。
走进咖啡屋后，程菲特意选了一个情侣雅座三人坐了。若水细看时，这雅座竟然是上次他跟程菲姐妹俩坐过的，不觉心里“咚”的一跳，竟有些胡思乱想了。再看程菲，却表情平和，正在跟刘灵威说话，说的自然是些鸡毛蒜皮的闲话。
咖啡上来时，程菲说声：“女士优先！”就先端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喝咖啡时，她却又跟王若水说起话来，说的仍是些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尴话。若水便又想，程菲选这个雅座，大概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是他自作多情罢了，便不由得讪笑一下。
也许他笑得很特别吧？刘灵威便问他笑什么？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数秒方胡乱搪塞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对恋人坐在一块儿说话时，其中一人突然放了个屁，又不敢承认，刚好过来了一只猫，便说这猫也真是！放了这么响一个屁！他觉得这个故事有意思，所以才笑了。
刘灵威便又问这是谁的故事？
王若水一本正经地说：“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放屁的人就是我。”刘灵威便也笑了。程菲没有笑，却突然咳嗽起来，也许是叫咖啡呛了吧？咳嗽的同时，早已胀得满脸通红。刘灵威便赶紧给她捶背。
却突然，若水发现，程菲似乎偷眼瞪了他一下，然后又感觉到腿梁被轻踢了一下，根据踢得力道和角度，他知道是程菲踢的，只是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过他想，她大概不会记不得那件事吧？
那一次，他在程菲家里，两人坐在一起看电视，都默默不语的。突然那只名叫“阿彩”的花猫跑了过来，两人便开始说猫，说着说着，就听“噗嗤”一声响，程菲急忙说：“该死的猫还会放屁！”却慢慢把脸红了。
……见程菲已经不咳嗽了，他便也轻踢了她一下。她却无甚反应，只是勾着头急急地喝咖啡。他不觉心里有些怅然，便也默默喝起咖啡来。
……后来便去“对又来”饺子馆吃饭。要了一斤三两水饺（王若水、刘灵威各半斤，程菲三两），一盘麻辣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冻肉，两瓶啤酒，四两散白酒。程菲滴酒不沾，只是吃菜。若水、刘灵威便边打老虎杠子边喝酒，不大一会儿，就将啤酒喝完，四两白酒也均分对干了。若水便觉有些晕乎，恰好水饺上来了，狼吞虎咽下去十几个，才稍稍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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