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离开病房,穿过走廊,走出医院大门,没有叫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路旁的绿植蓊蓊郁郁,清香怡人,她无心观赏,马路上车流如潮人如水,各自都在朝着自己的目地地前进着,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自己也是朝着自己的小家走着。
天渐渐黑了,街上路灯依次亮起,霓虹有节奏的闪耀着,夜景有多绚烂,走夜路的人就有多寂寞,但是不管走多久,远处还是有我的家,在那儿有建明。
落叶归根,倦鸟归巢,人,动物,植物,都需要归宿,而林枫,没有,他没有归属感。
国籍,他不能做主,他生在中国,而生母要让他加入美国;家庭,他不能选择,他喜欢养父母这里,但是年迈的生母盼他回去;爱情上,他陷入谷底,他爱瑞秋,但是,爱却像匕首,刺着他心中难以忘却的伤疤……
情两难……
相爱却不可以相守。
如果我是他,我该怎么做呢?
琳站在路旁,夜被雾气笼罩,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模模糊糊的矗立在她周围,琳忽然感到窒息,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脱了高跟鞋,飞快的奔跑了起来,一边“啊——啊——”的喊着……
她以大学生运动会长跑冠军和单位青年节运动会长跑冠军的速度,一路飞奔到家,建明系着围裙正在洗菜,看见琳冲进门来,吓了一跳,
“你去哪了?”建明问,“我刚从医院回来,娜娜说你去过,我还以为你早就到家了呢。”
琳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建明,建明觉得琳怪怪的,放下手中的菜,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建明问,“啊?你头发怎么这么乱?怎么也没穿鞋!”
建明注意到她的脚,赶忙把琳扶到沙发上,
“你看看你,袜子都磨破了,我看看脚有没有事?”建明着急的说。
琳还是没有没有说话,她看着建明,就像在看一件猎物,眼睛直直的盯着,瞳孔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焰……
“你是遇到坏人了?”建明还在看他的脚,焦急而又纳闷儿地问,“你脚底都磨红…………”
这句话还没说完,建明已经被琳搂住脖子拉了过去,狂吻起来。
建明吓了一跳,挣扎着,“呜——呜——锅——”琳不理会他,一边吻着,一边把建明连推带拽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
琳迅速地爬上床,四肢着地,步步逼近建明,把建明压在身下,然后跪坐在他的大腿上,迅速的扒光自己的衣服,又去扒建明的衣服——围裙、衬衣、裤子、内裤……统统剥掉!因为太用力,建明的衬衫扣子崩了一地。
从未有过的疯狂,热烈,粗暴……
陈建明只觉得楼房都在摇晃,床头柜上的东西呼啦啦地坠落……
酣畅淋漓……
暴风雨过后,两个人瘫软在床上,琳躺进建明的臂弯里,建明的手臂、后背被琳的长指甲划伤了,琳抚摸着伤口,问:
“痛不痛?
“不痛,”建明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从医院跑着……回来的?”
琳点了点头。
“幸亏咱们家离医院不远,要不,你的脚就磨破了!”建明皱着眉头嗔怪道。
琳没有说话,建明抬头看看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满足的说,
“亲爱的,你……今晚……太棒了!”
琳微笑了,忽然,琳猛地坐起来,问,
“建明儿,你闻到糊味了吗?”
建明“噌”地坐起来,说:“闻到了!”然后光着身子从床上翻身下去,跳跃着绕过扔了一地的衬衣,裤子,围裙,胸罩,内裤……跑向了厨房,
“我的粥——我的锅——”厨房里传来他的哀嚎……
第二天,琳做好了一个决定,她要打电话给瑞秋——
告诉她,林枫回来了,林枫在打听她的消息,他……已经离婚了,他还在爱着她……
告诉她,她当年爱的人没那么绝情,他一直没有忘记她,他只是掉进自己织成的网,难以自拔,他酗酒成瘾,折磨自己,住进了医院……
至于以后的事,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他们已经不再是毛头小伙和傻姑娘,他们已经是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近中年的人,他们可以坐下来把以前的事情谈开,对自己的过往有个交代!
上午,琳做完了手头的工作,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晒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一对鸟儿站在窗外的阳台边上,互相啄着对方的羽毛,啁啾鸣唱。
“鸟儿在打情骂俏吗?大家都在谈恋爱,只有我每天很忙。”琳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回到桌前,拿起手机,找到了瑞秋的号码,“这么好的天气,瑞秋应该在花房吧。”琳一边想着,一边深吸了一口气,拨了过去。
几声“嘟,嘟”之后,那边有了回声,
“喂,”
瑞秋沉静的声音传来,琳不禁有些紧张,本来想好的词全都忘了,唉,跟瑞秋我紧张什么啊?琳又深吸了一口气,说:
“喂,他……问你的电话,要不要告诉他?……是……林枫。”
“……”那边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瑞那边“呃……”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出来。
“说话呀,”琳在电话那头说,“要不,你想想再说吧。”琳挂了电话。
“其实我也还没有想好。”琳自言自道,“唉!我自己做的孽,死也要把它了结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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