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枫画沙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2016年6月15号来到北京的,现在才发现6月15号是北京地区实习生正常抵达的时间,而我属于不正常的那一个——因为CET-4延后了抵京时间。
踏上北上的火车,转眼两年。列车疾驰的身影下,总有那么几个人在的目光注视着窗外,注视着一闪而过的时光。
QQ空间的那张旧车票上的时间还停留在6月19日上午9:00,屏幕上的那几行字若若隐若现,“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有太多遗憾。所以,你好再见。我知道,那个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所以,你好,再见。”
你好,再见。那个两年却再也见不到了。两年前,那个坐在金融街购物中心广场的男孩,或许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他依旧在北京,只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地点。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热爱着这座城市,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奋力地寻找一种归属感,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短暂的停留最后满怀辛酸的离开。
只是我清楚的知道这座车流拥挤的繁华都市,于我而言,终归是异乡。它绝对不会是我最终的目的地。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和许多人一样,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回去或者去向另一个地方。和许多人一样,我们清楚的明白,这不过是一个中转站。可能时间很短,也可能漫漫无期,但依然在这里寻找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如果今天没有船可以带我去远方,那我也可以等到明天也不会太失望。
说来在北京两年,早已是别人眼中的“北漂”。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觉得自己能算上“北漂”。在我的印象里,“北漂”应该是那种委屈自己高傲的理想,住在地下室过着艰辛生活的人群。他们白天行色匆匆,夜里熬夜点灯,有过一个人的哭泣,也有想过放弃但最后都坚持下来了的样子。在我看来那样才足够励志。
“北漂”不仅仅是一种生活状态,在我看来它还是奋斗的代名词。你漂泊异乡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奋斗?不然,你是为了什么漂泊异乡?
以前可能因为学校安排,迫不得已留在北京;后来因为一个人而留在北京;如今的我在北京,也只是为了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壮志在胸却无动于衷的人,直到那被扇了一耳光的梦支离破碎,我才发现很多你不以为然的东西才是最致命的,我才下定决心去做出改变。
两个月前,我来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旁边的酒店工作。在几公里远的通州区的一个农村里租了一间12平米大的房间。房子是两层楼,每一层住着八户人家。公用的洗澡间,卫生间就像小时候农村人在路边砌的厕所一样,甚至还没有它好。我经常给朋友开玩笑说,我在一个偏远山区的农村里。
租下房子的日期是4月15号。下午下了班,我就带着行李物品来到了我的小家。之后就开始购买各种生活家居用品,什么床单被褥,拖把,扫帚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接着就开始收拾屋子,装饰桌柜,铺床啊什么的。等忙完,粗略一算,这些东西比我一个月房租还贵……
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远,但也有三公里。为此,第二天我就跑了三十多公里,去搞了一辆二手山地车。
想起那些从床上醒来,穿衣,洗漱再到上班不超过十五分钟的时日,还是有些想念的。
刚到金融街那会,因为实习生宿舍没有位置,我们被安排在酒店B1的倒班宿舍。一个大房间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数不清的床位,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那台吹着冷风的空调。
两个星期过去,我们逐个被安排到正式的宿舍。很不巧的是,我被分配到跟一群十七八岁的东北小孩一个宿舍,他们夜晚真的很吵,很晚才睡觉。你无论怎么跟他们说,到最后还是老样子。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搬到另一个宿舍跟同学一起了。
夏天清凉,没有蚊虫。冬天暖和。不用操心房租,水电,楼道里也有饮水机。日常生活各方面都挺方便,二环边上交通也很便捷。
在北京待了两年,已经习惯了北京的气候。刚来那会,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冬天干燥的空气。每天都需要喝很多水,时常在夜晚渴醒。后来,听说宿管阿姨那有空气加湿器。我们就去要了一个,用着用着发现并没什么用,也就没有管它了。
那会我们经常去马路对面的一家网吧上网。相比在老家,这边网费真不便宜。偶尔不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去网吧隔壁的小餐馆吃饭。我最爱吃的就是它那的米线,因为那是唯一一个10块钱以下的东西。
实习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那家小饭馆也被拆了。我再没有吃到过9块钱的米线。
后来我就来到北京电视台。住宿条件跟在酒店差不多。这里有点像在学校,每周还检查宿舍卫生,但最忍不了的就是洗浴室只在规定的时间开放。你说,这毕竟不是在上学,每个人的上班时间都不一样。有时候,洗个澡还得冒着被罚钱的危险。
现如今的生活虽不及那些日子舒适,每个月得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付钱,甚至为了省几顿饭钱还特意骑车去单位食堂吃饭。但起码是自己现阶段想要的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想看书就看看书,想写字就写写字,无所顾忌。
我知道有很多话说着说着就忘了,也有很多梦做着做着就不记得了。没关系,忘了的就忘了吧,能想起的就去做吧。不求结果,至少我们有做过。
这两年间,我待了三个地方。下个月我可能又要去一个新的地方,提前结束这一个人的孤独时光。我不知道那究竟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因为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
《后来的我们》中提到,在北京五年就可以扎根了,就能成功了。的确,在北京缴纳社保满五年,你可以摇号。在北京纳税五年,你可以买房。
很多事都是以五年为期,比如我们常说的毕业五年。这五年其实很短暂,它会不由分说地将你带入人生的下个一阶段,带你回顾这五年自己的变化以及同别人的差距。
我是否会在北京待五年?而五年后的自己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的每一次选择是不是足够正确,但也许只有回过头来你才能发现那些对与错。就像Steve Jobs所说:“你不能未卜先知,只能在事后发现这些联系。”
无论如何,往后回味这段漂泊的时光时,我不是要告诉自己你看你没有辜负曾受过的苦难。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自己并没有经历多大的非难。我只是想告诉自己,你看你没有再只说不做。你也曾为自己想要的奋力过,并不是一味的讨生活。
“凌晨三点的北京”在北京,也可能在上海,在广东。对于有的人来说这可能是一种常态,有的人可能都没怎么经历过。以前的我大概也会指责某个公司对员工不人道。现在的我只想说没有哪个人的幸福生活是轻易得来的。
如果我们身边有这样的人,请给与他们更多的理解和支持。陪他们走过这样一段难捱的时光,成为彼此的太阳。
我始终愿意相信,这世上总有生生不息的希望和不期而遇的温暖。所以我才愿意不停漂泊。做没做过的事,走没走过的路,去经历,去体验某一种生活。所有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在某一刻能坦然的去面对那些世事无常,能够安然的享受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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