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河堤红色步道上,前后没有一个人。江水在下边哗哗流淌。
有白鹭站在江水里,专心致志等鱼。透过河边的秃柳丝与夹竹桃,我饶有兴味看着她们。心里想起,那些白衣禅者一样的白鹭,竟然与水牛是互生的关系,心里便直摇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白鹭,辜负我给你们写的禅诗了。
不是穿白衣的都是天使,不是默然静立的都是禅者。当看客以为这些鸟们已经入定时,其实人家正在做着接地气,最具烟火味的事,捕食。真讽刺。
突然,脚下的桥洞里,发出巨大的聒噪声。“哇,嘎嘎嘎嘎嘎嘎嘎!”安静地野林,被吓得一抖。江水吓得溅起几朵浪花。
随着乱叫声,桥下入江的溪水被溅成一窝乱麻。像饺子入锅一样的场面。
在这一团乱麻中,一群麻花鸭,连滚带爬,哭爹喊娘朝上游窜去。场面太乱,鸭子们太狼狈,大失体面。
还别说,把我也吓了一跳呢!
本来心里笑咪咪嘲笑着白鹭的现实。出其不意就发出了鸭群惊叫声。
仔细看看自己的位置,明白了。可能刚好走到桥上,下面的鸭子受惊才赶紧逃跑的吧?
停下来再看,小溪里还有几只白鸭。身子在水里洗得很鲜亮,比那些麻花鸭们体面多了。也比她们淡定多了。
看到我这个人类,只是朝我站的桥上看两眼,又继续在水里寻宝。
那群麻花鸭,胆战心惊地绕过大白鸭,向小溪上游更深处逃去。
看那样子,品种毛色不同的鸭子之间,也是不屑来往的。
想起那些养在葡萄园里的鸭们,鹅们,鸡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多少水。顶多下雨时,可以洗个天然浴。其他时间,都是灰头土脸地,像极了刚出地面的挖煤工。
同样是脏衣服,鸡与鹅,依然保持着尊严。该闲庭信步时,照样信步。该高傲自大时,头颅依然仰得老高。衣服脏了,架势不倒。
那些鸭们就不行了。她们与鹅长着相似的体型,为什么总像受 虐 贯了的丫 头?跟在别鸭后面,一路小碎步紧跑,太不像话。
如果遇见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赶紧商量。要不就又是一路小跑赶紧躲开。那样子,像北方冬天刚出 浴的女人,抱着胸,勾着腰,撅着腚子,嘴里嘻呼着,赶紧跑了。
她们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出现在公共场合(小溪)。也不怕被人抓走?
再一想,看这情况,附近没有一个人,估计是这些家伙趁主人不在,为躲春节一劫,集体越 獄了。否则,谁会把这些未来有着香喷喷前程的鸭们,放到野外来?
就像刚才,如果不是我正好经过惊了她们,只是一步之遥,她们就进入江心了。
如果真的那样,相信顺流而下,从钱塘江入海,她们就看到了真正的星辰大海了。
可是,因为我的打搅,她们逆流回去了。大好的前程与梦想,估计是要断送了。
等主人找到她们,不知道今年春节,会摆上谁家的餐桌。
难道,我无意中做了一件坏事吗?
哦!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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