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工作状态当然是前所未有的糟糕,她根本没办法把自己散落一地的思想捡起来。中午她推掉了下午两个和媒体的会议,请假匆匆离开了公司。
思绪太乱,她需要找人倾诉。
和小S约在兴国宾馆,她喜欢这里私密的环境,人也少。小S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两杯咖啡。
小S点了一杯掺了冰块的干金酒,她斜眼看看她:今天火气这么大?
小S:世界裱得太清新,需要点辣味。你喝什么?
她答:一杯美式。
小S扭头对侍应生说:加一壶菊花茶。
“哎”她有点恼了,小S嬉皮笑脸,“你都喝过咖啡了,等下心脏受不了。”一面从大包里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她。她默默探身去取了一根,这就是女人之间的默契,小S 接到她的电话就知道出事了,虽然语气平静,只有她才听得出自己的心烦意乱。
她抽了两根烟,把事情讲了一个大概。想去拿第三根,小S已经把烟盒收起来了。她收起了嬉皮笑脸,向她探出身子问:“我问你,你真的觉得朱墨有事?”
“是。”她叹一口气。“我闻到那香水就知道了。他在公司有专车和司机,家里的车无非是他往返公司用的,不可能搭其他公司同事,几乎都是家里人用的。”小S知道她拿过国际四级专业品酒师资格证,对Ginger来说嗅觉是比视觉更可靠的证据,要知道她的专业就是从几十种气味里一项一项抽丝剥茧,分辨出来。
“那么他身上呢?”
“身上没有,衬衣,外衣和西装都是干净的。只是,”她痛苦地顿了一顿,“他是每天早上洗澡的,但是我夜里闻到他用的不是家里的洗发水,气味很陌生。”
沉默。
“会不会是健身房?”小S 弱弱的问,心里很清楚Ginger并不是捕风捉影的人。
“他准时下班来接我的,健身是每周三次的早晨。”Ginger埋下头,“他的生活太规律了,是严丝密封的。所以… …”她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小S默默坐到她身边,用胳膊环住她。
接下来的对话,小S进行得很小心,她知道Ginger需要的是一种情绪上的稳定。
至于方法。Ginger从来就不会缺少方法。
晚上Ginger准时回家吃饭,朱墨饮食如常。她望着朱墨在心里狂喊:这是一场误会多好!
接下来的日子,她在寻找这个谜语的谜底——“当午”是谁。
她已经查询过朱墨的通话记录,并不是什么刚刚认识闯进朱墨生活的人,他俩的通话记录甚至12个月以前也有,那时候很疏冷,一两个月一次,通话也很短,五分钟之内。从8个月前通话记录开始密集起来,每周一次,每次时长开始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后来甚至一小时。
8个月前,她正在月子中心。
怀老二很是一番波折,先是胎盘位置太低,医生说恐怕有先兆流产,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朱墨要上班,家里没有人照顾,请了个阿姨,她又觉得不称心,于是朱墨联系了一个月子中心,先住了进去。24小时有人照顾,朱墨说放心一点。
当时朱墨每天下班准时来会所看她,陪她一起吃晚饭,然后自己回家。女儿寄放在了外婆家里,每周末朱墨接她来会所跟她一起玩。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对抗这个小小的随时打算滑脱轨道的精灵,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太敏感了。包括公司的高层调动,甚至把她直接换了岗位,HR给她打电话探口风,当时她淡淡回答:现在我身体不太好,暂时不做回应。你做你应该做的,我保留我的权利。
她在月子中心整整住了5个月。一直到老二出生,老二终究是早产了。月子中心把她送进医院时,羊水已经破了,朱墨赶到医院时,老二已经出生,当时老二状况不好,要送去儿童医学中心,朱墨提前预定了带有新生儿暖箱的急救车,当时随车又要家属跟随。她又产后大出血,无数个出血点往外冒。小S赶到医院,对朱墨说:你放心去,这里一切有我。
那一场生离死别,她躺在产床上周身冰冷,只想快快睡去,好累啊,她太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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