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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真我的二十六年(连载)19

追求真我的二十六年(连载)19

作者: 常棣之华Tandy | 来源:发表于2019-04-23 22:44 被阅读0次

            跑步从三公里变成五公里,手榴弹由投远变成投准,枪也由步枪变成了机枪,其实最大的变化来自于内心的恐惧症状,两年的时间我一直没有袪除心魔,有时,我真的好恨,却不知道该恨谁?虽然,我也清楚上天给了我出众的大脑,我不能贪心的要求有一个非凡的小脑。看到有人既能背题又有好的身体素质的时候,也只能叹息上天不公。今天想起来,上天真的很公平,纵使你题背的再好,没有强大的思想境界,也只能沦为机器,完全没有我之存在。没有真诚的微笑,没有过多的言语,亦没有灵活的头脑。在那些完全不属于我的岁月里,我努力的寻找自我,解释自我,可在那个靠两条腿说话的环境中,我只能从别人的影子的看到一个小的几乎忽略不计的自己,所以我学会了伪装自己,低调、内敛的猫在不起眼的角落。一粒树的种子被埋在荒草丛生的土里,阳光、雨水那是属于草的,唯一属于自己的也就是那长成参天大树的心,一旦有一天,有一丝的阳光和雨水,那颗不羁心总能让它蜕变成栋梁,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总在播种,没有收获的故事。

            跑步给我的铭记是深刻的,原本一个五公里下来,就以累的半死,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冲圈,围绕680米的跑道跑,6人一组,抓最后两名。至于抓到的惩罚就是加罚一圈。每次不管我是如何的用力,却总在加罚之列,等所有的完事后,整个人几近瘫在地上。没有人惯着你,几乎每周都要测一下全班的成绩,靠后的两个班,周末的岗哨就非你莫属了,所以即使你跑不动,也会有老兵连拖带拽,甚至有时还加一点暴力,来逼迫你跑。有一句话,我总是听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儿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即使你不适应,也会有人“帮”你适应的,至于你的存在,在他们看来就是累赘,所以就没有人能正视你一眼。这是一个崇尚强者,鄙视弱者的地方,弱者不仅身体上最累,而且心理上承受的压力大的足以让人疯掉,两年来我之所以仍在坚持是因为我知道这就是我人生不得不逾越的坎啊!

            每天当搞完体能后,我总是松一口气,感叹一天又完了,可到第二天,担心又开始了,到了午休时间,我害怕的睡不着觉,总是祈求苍天能降雨雪,而使我免于煎熬。但是天总不能处处佑我,于是我无奈的艰难支撑着,总渴望有天支撑不下去,病到了,能住进医院,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可终其两年,也未能如愿,岂不是不幸中的万幸!

            又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四月,北地料峭春风总能告诉人们冬尚未走远。当听到要去抗旱施工的时候,心中着实高兴了许久,因为不用训练,不用跑步了。虽然坐在挤得不能再挤的车厢里,可还是一边看着美景一边憧憬着……

          第一次坐了八个小时如此刻骨铭心的敞篷车,个中的滋味,非当过兵的难以体会,一路的颠簸,终于到了。开始搭帐篷了,可我不知道该咱干,不是帮倒忙,就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当一个帐篷搭起来的时候,我也只能傻傻的一笑了事。第二天,苦难才刚刚开始,从起床开始,一路小跑着忙开了,直到那天才知道,脸盆竟然有有这么多用处,端土,和泥,洗脸……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当一盆盆的土把两个足球场见方的场地填了足足两个脚的深度的时候,才不过半天而已。午饭萝卜炖排骨竟是那样的香,吃完饭刚放下筷子,就拿起锹,镐去挖垃圾坑和厕所。在干涸的河道里挖一个2×2×2的大坑,六七个人,又是掏大石,又是挖石子,不一会儿,这样一个垃圾坑诞生了,可我已是汗流浃背了。就连通向垃圾坑的小路也必须用石灰刷过的基本一边大的小石块用绳在路两边铺出两条直线。也就是部队的速度与标准,在地方上我是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够做到,可我做到了,这大概就是值得用一生回味的成就吧!晚上,躺在床上,就像死鱼一样懒得动,浑身上下的痛却阻挡不了瞌睡的来临,无奈晚上还有两个小时的巡逻岗呢。一天就这样在痛苦与煎熬中过去了。

            第二天,从早上就开始紧张起来,快速的吃完饭,就扛着锹、镐去山地里了。任务下来了:一人一天6米的宽50厘米深180厘米的深沟。没有人帮你干,自尊使然,也不允许别人帮你,那是很丢人的。于是只能咬牙硬撑着,不敢歇息,遇到好的庄稼地还行,要是运气不好,遇到沙地或路上,那就只能更加努力的干,反正是遇石刨石,遇根斩根。可有时尽管你是十分的卖力气,仍是不能完成,那今天你的成绩就不会得到班长的肯定,有时甚至会挨批的。在这个荣誉比命还要重要的地方,批评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下一天只能更加卖力的干活,以换得班长的表扬,挽回自己的尊严。身体就像一个永不知疲惫的机器一样,一次一次的突破极限。至于晚上躺在床上,再大的难受也抵挡不了身体的疲惫!

            第三天,要向着更远的山里去,看着一路上点缀洁白的梨花,不知不觉的哼起了《梨花又开放》

    忘不了故乡,

    年年梨花放,

    染满了山岗我的小村庄,

    妈妈坐在梨树下,

    纺车呜呜响,

    我爬上,梨树枝,

    闻那梨花香。

    摇摇洁白的树枝,

    花雨满天飞扬,

    落在妈妈头上,

    飘在纺车上。

    给我幸福的故乡,

    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也难忘

    重返那故乡,

    梨花又开放,

    找到了我的梦,我一腔衷肠。

    小村一切都一样,

    树下空荡荡,

    开满梨花的树下,

    纺车不再响。

    摇摇洁白的树枝,

    花雨满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

    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

    永生难忘,

    我永不忘,永不能忘

    摇摇洁白的树枝,

    花雨满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

    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

    永生难忘,

    我不能忘,永不能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可哼着哼着,眼眶湿润了,心中被压着的想家的愁绪泛上心头,望了望家所在的西北,只能默默的期盼今天能好过些!也许,那时的我想的不只是家,而是那舒适的生活以及亲人的呵护而已。回到现实,巨大的落差总能让再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脆弱的只有眼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陷绝境所能唯一做的大概也就只有哭泣和呐喊了吧!下午回来时,离梨花近了许多,原来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雍容,听当地人说那些梨子的心都是酸苦的!也许这就是一段完整的人生吧!

            明天就要结束了,今天去了更远的村庄帮助村里的百姓挖水沟压自来水管,活还是异常的难干,但是总有乡亲送上水果、热水,让我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的自豪感。等到下午埋完水管,我们受到全村老百姓的热烈欢送,晚上,上面发了酒,喝了两杯烧心的烈酒,感觉这两天的不快与艰辛都随着酒气发散出去了!终于结束了,一个礼拜了,今天就以这样的方式庆祝自己还活着!虽然回去不得不坐来时的敞篷车,但是疲惫早已麻木了身体的极度的不舒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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