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大牛的哥哥,小月有片刻的愣神——因为她感觉到了一丝陌生,想想也难怪,新婚夫妻常常不见面,而这次更夸张,直接有半年没有见过了,有一丝陌生的感觉也很正常。
小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大牛的哥哥便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情了?”
许久未见,对方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小月的心里有一丝微凉,同时那股陌生的感觉越发地明显,轻轻缓了口气,小月看着对方说道:“家里挺好的……”
“那你过来干嘛?我很忙的,没有时间照看你。”大牛的哥哥直接回了一句,随后便开始了手头的工作,连看都没有看小月一眼。
小月捏了捏拳头,咬咬牙,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大牛的面庞,明明是亲兄弟,这俩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暗自缓了片刻,小月刚想说话,便看到了对方手上空荡荡的,那原先代表爱情的左手无名指上,此时却是空空如也——他没有戴结婚戒指。
“你的戒指呢?”小月不由得发问。
“什么戒指?”大牛的哥哥头都没有抬,下意识地回应着,随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才意识到对方问了什么,当下便抬起头来,迎着小月“逼人”的目光,随口说道,“工作的时候不方便,我就收起来了,你放心,没丢。”
“这是丢不丢的问题吗?”小月听着对方的回答,内心一股火气升腾,质问了对方一句过后,又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起来,当下便忍住眼泪,强撑着盯着对方。
“那是什么问题?”大牛的哥哥没有理解小月的意思,有些奇怪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又想起手头的工作,便再次低下头去,手里动作不停,嘴上说道,“我没空跟你掰扯这些,反正戒指好好的,你放心就是了。”
随后,大牛的哥哥一边继续着工作,一边随口说道:“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
大牛的哥哥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阵巨大的关门声,将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已然不见了小月的身影,他摇了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接着又自顾自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从办公室“怒气冲冲”走出来的小月,一口气走了很远,扭头一看对方并没有追出来,顿时感觉到无比的委屈,这三年来的各种“冷暴力”,一时都闪现在脑海中,最后化作泪水“决堤而出”。
小月捂着嘴一路跑到了之前的凉亭里,随后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良久,小月虽然还在哭,但是那“凄厉”的“鬼哭狼嚎”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声的“啜泣”。
正在一下一下地“抽抽”着的小月,肩膀猛然间被人拍了两下,“抽抽搭搭”地转过身,发现是大牛,当下便又是忍不住委屈地扑到了对方怀里。
大牛轻轻地抱着小月,缓缓地抚着对方的背,语气轻柔地说道:“别哭啦,变成大花猫了,就不好看咯。”
小月闻言暗自锤了大牛几下,随后便离开对方的怀抱,然后看到对方正在努力地伴着鬼脸,当下不由得破涕为笑。
看着小月笑了,大牛便松了口气,随后坐在对方身旁,轻轻地说道:“小月啊,我虽然不是什么名流大师,但是这些年来,也总结出了一些道理,其中有一条就是:对待生活要放宽心,凡事别太较真,不是所有事都能跟我们想象的一样,做好自己,过好当下就可以了。”
小月听着大牛的“教导”,有心想反驳一下,但一来刚才哭得太狠了,此时有些讲不出话来,再一个,她隐隐觉得大牛的话也有些道理,当下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牛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小月,我继续给你讲之前的故事吧。”
通过前两次的故事,小月已经知道了,大牛只是借着“讲故事”的名义告白,当下便想要拒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方已然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长安突然的告白,让故里有些意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小鹿乱撞般的‘惊慌’,正巧这时故里的父母嘴里喊着她的名字找了过来,故里于是便又抱紧公仔急忙跑走了。”
“看着又一次跑开的故里,长安有些无语,随后便是一阵地泄气,眼里看着逐渐远去的人儿,嘴里喃喃着:‘起码先给个回应吧,接受还是拒绝……’”
“镇子上的‘灯会’要持续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还有五天,之后的几天里,长安每天都会来‘灯会’等待故里,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对方,相比于亲耳听到对方的拒绝,长安更不愿意从此再也见不到故里。”
“一直到了‘灯会’最后一天,就在长安打算要放弃这段美妙的缘分的时候,故里又再一次出现了——对方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不知道是她自愿还是她父母又‘抛弃’了她。”
“长安远远地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故里,一边急忙跑过去一边喊着对方的名字,故里一开始没有听到,后来隐约感觉有人在叫着自己,便停下脚步左右地看着,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两下,故里扭过头来一看,是长安。”
“‘你好呀,长安。’故里跟长安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到对方又是一个人,有些好奇地问道,‘长安,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一个人呢?’”
“长安听着故里的问话,缓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因为啊,我家里就我自己呀,我也没什么朋友,隔壁的婶子倒是对我蛮好的,可她腿脚不方便,于是我就一个人来咯。’”
“‘原来长安是孤儿呀,好可怜哦。’故里心里想着,脸上便也露出一丝同情,这个表情长安最熟悉了,自从他父母早早地过世之后,他便经常可以看到这个表情,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见得太多了而有些厌恶吧……”
“长安不想让自己对故里的感觉中多出一份厌恶,当下便急忙打消对方的同情开口说道:‘我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你不用同情我,真的!’”
“随后,似乎是怕故里不相信,长安便又解释着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一个人的幸福,不一定要有多好的环境,也不一定要身边有很多的人,一生能有一两个真心相交的朋友,其实就足够了。’”
“故里看着长安‘豁达’的样子,整个人似乎在发着光,让她不由得有些欣赏,随后她暗自沉吟了片刻,做了一个决定,当下有些认真地说道:‘那我会成为这样的朋友吗?’”
“长安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故里有些不解,长安笑着说道:‘我刚才说的不准确,一个人的幸福,我认为应该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不论春夏秋冬,起码要有一个自己的小屋,每日三餐温饱,然后身旁再有一个人相伴,不至于孤独终老那便足矣……于我而言,我希望,在一屋中每日三餐度过四季的那两个人,是我,和你。’”
讲到这里,大牛又停了下来,长安和故里的“典故”是否完结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牛借着“讲故事”道出了自己想对小月说的话。
小月在大牛讲故事的这段时间里,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在听到大牛说的“我和你”之后,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悸动,但是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哑着嗓子看着大牛笑骂道:“你哪里学的……这一套又一套的,油嘴滑舌不正经!”
大牛闻言只是憨憨地笑着,对方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刚才一瞬间的微表情,却逃不过一直认真地盯着她的大牛的眼睛,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喜。
这便是大牛经过这几年悟出的“方法”——“正面硬刚实属下策,背后偷撬才是正解”,不出意外的话,大牛有信心将小月再次重新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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