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一个魔咒,每年除夕夜的那天晚上,我都会做很难过的梦。
无一年例外。
猛然醒来睁大着双眼,一下都不眨的瞪着除了黑还是黑的黑暗。
周公从不怜悯我哀哀的祈祷,梦魇之牙精准的刺入我颈间那根透着汨汨之血的动脉。
说真的,自从很多年前我向周公的祷告从未应效果起,我便开始怀疑该是那血盆大口的年兽变了异。
毕竟我的房门上贴满了红色对联。
春节的红,在我这里从来不是喜庆和张扬的色彩。它像我一样寂寞和沉默,从来阻拦不住汹汹而来的年兽和梦魇。
红色和梦的组合是血。
我常在梦里细数我从未愈合的伤口。是此,在我身上,从来不存在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回事,总是旧的还未平复新的又兀自燃起。
好不容易挨到寒假,放假那天我以为我得到的是一段永久的自由。我希望日子是温柔坚定的,比宇宙还永恒。
若不是母亲以她三尺不绝之口滔滔的威逼利诱,我是不情愿踏出这房间一步的。有风穿过时,窗帘如肺叶一般竭力的收缩和舒张,像人临死前的潮状模样。
我就披着那件红色的披肩,懒懒地椅在窗槛,看一天的云卷云舒,月升日落。
但我也喜欢吸烟,一颗一颗。所以我只能选择无条件服从我的唯一经济来源。
母亲带我去商场,购置春节年货。
不周正的商场,一个人在里面绕来绕去找不到路,既无助又委屈。
我们买了很多东西,我和母亲满手都是沉甸甸的袋子。父亲平时无暇顾家,就爱用人民币证明感情。我累瘫了,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刚关上的门又被风吹开,我拿风没办法。
家里没有春节的热闹喜庆。我闭上了眼,今晚会打破那个悲哀的魔咒吗?
我不知道,毕竟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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