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底洞中,孙悟空发现一脸愁容的唐僧,唐僧在愁什么?唐僧大概是在想:“我家娘子到底有没有在修炼阴阳功法?如果有,我就和她决裂;如果没有,我再考虑一下。还有,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金蝉子?”
孙悟空见到唐僧这个样子,立即对他大肆调侃,唐僧会有什么反应?原文如下:
长老闻言,咬牙切齿道:“徒弟,我自出了长安,到两界山中收你,一向西来,那个时辰动荤?那一日子有甚歪意?今被这妖精拿住,要求配偶,我若把真阳丧了,我就身堕轮回,打在那阴山背后,永世不得翻身!”行者笑道:“莫发誓,既有真心往西天取经,老孙带你去罢。”
唐僧好像是恼羞成怒,在孙悟空面前发了毒誓,也意味着唐僧要和老鼠精决裂了。唐僧真的就这样放弃了老鼠精吗?我想唐僧此时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否则他不会发这么毒的誓。发毒誓表明他心很虚,毕竟他并没有亲眼目睹老鼠精做那种事情。
既然唐僧已经表态了,孙悟空也知道唐僧取经的决心,便和唐僧商量,要求他配合自己干掉老鼠精。唐僧不高兴了,现在的弟子想杀死唐僧前世的娘子,还要拉着他一起干。
原文如下:
行者道:“没事!没事!那妖精整治酒与你吃,没奈何,也吃他一锺;只要斟得急些儿,斟起一个喜花儿来,等我变作个蟭蟟虫儿,飞在酒泡之下,他把我一口吞下肚去,我就捻破他的心肝,扯断他的肺腑,弄死那妖精,你才得脱身出去。”三藏道:“徒弟这等说,只是不当人子。”
唐僧的意思是:徒弟,这不是人干的事情啊!孙悟空扬言要弄死老鼠精,唐僧显然很不高兴,批评孙悟空不能这样做。孙悟空也生气了,原文:
行者道:“只管行起善来,你命休矣。妖精乃害人之物,你惜他怎的!”三藏道:“也罢,也罢!你只是要跟着我。”
唐僧没有办法,用了两个“也罢”,反映出唐僧的无奈心情。说明唐僧对老鼠精还有依依不舍之情,至少唐僧不想亲自动手或者参与杀死老鼠精。
孙悟空失败后,再次提出要钻老鼠精的肚子,唐僧很生气。原文如下:
三藏道:“你若有手段,就与他赌斗便了,只要钻在他肚里怎么?”
“还要再来一次?你什么意思?难道看不出来为师舍不得她吗?”唐僧这次真的火了,很想警告孙悟空,“她是你的师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
孙悟空当然明白唐僧的心情,所以他改口了,告诉唐僧:没有办法,是因为洞太复杂了,不好出去,一旦赌斗失败,就不好办了。
显然孙悟空在找借口,他在无底洞里进出自如。孙悟空没有信心靠自己制服老鼠精,也知道唐僧舍不得杀死这个女妖精,便连哄带骗劝唐僧帮助他。
唐僧再次无可奈何,只好配合孙悟空。但是唐僧对老鼠精仍心存幻想,他想亲自确定老鼠精是否真的在修炼阴阳功法。当唐僧看见孙悟空变作的红桃时,机会来了。原文如下:
长老对妖精道:“娘子,你这苑内花香,枝头果熟,苑内花香蜂竞采,枝头果熟鸟争衔。怎么这桃树上果子青红不一,何也?”
心爱之人在向自己咨询,单纯的老鼠精很爽快地回答了。原文如下:
妖精笑道:“天无阴阳,日月不明;地无阴阳,草木不生;人无阴阳,不分男女。这桃树上果子,向阳处有日色相烘者先熟,故红;背阴处无日者还生,故青:此阴阳之道理也。”
老鼠精果然在修炼阴阳功法!面对老鼠精送给他的这顶绿油油的帽子,金蝉子还有和她再续前缘的想法吗?老鼠精解释完后,唐僧对她说出了决裂的话。原文如下:
三藏躬身将红桃奉与妖怪道:“娘子,你爱色,请吃这个红桃,拿青的来我吃。”
唐僧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娘子,你这么好色,就请接受孙悟空的惩罚吧,我是清白的。”当然老鼠精并没有理解唐僧这句话的意思。
唐僧至此对老鼠精已经没有想法了,与她彻底决裂了。现在最高兴的人是谁?当然是如来。五百年来,如来处心积虑的谋划终于有了结果:二弟子金蝉子终于知道自己的情侣,一直在暗地里用童男修炼阴阳功法。
专心成佛是金蝉子现在唯一的道路,不再需要如来和他苦口婆心地讲道理。所以唐僧最后离开无底洞时,文章用了“割断丝萝干金海,打开玉锁出樊笼。”这句话来形容他,意味着唐僧(实际上是金蝉子)已经脱离苦海,再无牵挂了。
老鼠精虽然严重伤害了金蝉子的感情,但是毕竟夫妻一场,唐僧自始至终都不忍心伤害她。孙悟空钻进老鼠精肚子后,唐僧嘱咐孙悟空:“徒弟方便着些。”意思就是,徒弟,你温柔点,不要太过分。
既然唐僧前世金蝉子和老鼠精是夫妻,他们今生再度相逢,应该是喜极而泣、互相拥抱、互诉衷肠。为什么他们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却都不愿意主动承认?直到被孙悟空钻进了肚子,老鼠精才极不情愿地说出来,而唐僧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面对等待了他五百年的老鼠精,唐僧真的问心无愧吗?如来只让老鼠精给唐僧戴绿帽子,显然对唐僧不公平,否则金蝉子回到灵山后咽不下这口恶气,老鼠精也不会善罢甘休,灵山将依旧不得安宁。
如来要想办法让金蝉子回敬老鼠精一顶绿帽子,从精神上彻底击垮老鼠精,让她和金蝉子一样,心甘情愿地皈依佛门。让这对夫妻双双成为自己的弟子,这才是如来的终极目标。如来早就给老鼠精准备好了称号:半截观音。
“半截观音”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如来要给老鼠精这样一个奇怪的称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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