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上下班都经过一个菜市场。
早上上班时,我从熙熙攘攘的市场经过却从没有时间看看市场的热闹,只是习惯性的抬头看着天,急急忙忙往前走。 有好几次我抬头看到了一群乌鸦在天空一圈又一圈地飞,不知要去哪里 ,待我走过还在盘旋。
晚上下班路上是悠闲的,慢慢地走,悠悠地荡,有时间看市场的烟火气。
这个市场虽小,可“五脏俱全”,水果、副食、水产、熟食、各种蔬菜,品种丰富。从里到外,层层叠叠。小摊小贩一个挨一个。
这天下班,经过市场,在转弯处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知道你厉害”,这声音不大,平缓如叙家常,却异常清晰。
我转过头去,看见在一个水果摊前,一个极普通的中年妇女正在买柑橘,她跟那男人说:“我可告诉你,我挑这个,是挑一个保一个,你甭想糊弄我”。
她黝黑的脸上有点急躁,声音略高,手不住地对男人手上的柑橘指指点点。那男人也不恼,大概心里想“只要能卖出去”,嘴上就平淡地说“你看看,你尝尝”。
我放慢了脚步,看到女人说“唉!我自己挑,你放着吧”,她弯下腰在柑橘中挑来挑去。男人不说什么,由她。估计这桩买卖应该是能做成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过两人这样说话。他们每一句话都带着火,却擦不出光。
又一天,我去买菜,在里面买完,来到外面买蔬菜。卖菜的老太太坐在一只小板凳上,齐耳短发,黝黑脸孔,面带笑意,普通衣着。一看就是乡下人,大概因打扮跟城市中人不同,看不出年龄有多大。
这会正是早上,生意不错,她给周围人称菜。我买了好多种蔬菜,菠菜、白菜、生菜、萝卜等。结账时我一时算错了帐。老太太一个个加,加到最后一个时,是八块八加上两块三,
“十一块一毛,”老太太说,“十块吧?”我犹豫着,我对数字不太敏感,
“十一块”老太太又说,“是十一块?”我一边迟疑着问一边心里算着帐,
“十一块”老太太的笑有些讽刺意味,“是十一块”旁边人提醒说,我一时间蒙住, “哦哦,对对,我算错了!”
“还大学生呢,还没我没上大学的算账好,大学生水平就这样!哈!哈哈!”
也不知她怎么那么确定我上过大学。我只好一脸尴尬地自我解嘲道“我算错了,算得慢”。老太太鼻孔朝天地出着气。这时。我早起愉快的心情已经一扫而光,好长时间心里都不是滋味。
人逢喜事精神爽,人在郁闷的时候就总想郁闷的事。
前段时间,网上购书。书在派送时候,我盯着派送的进度,以防出差错。
快递签收后,我去拿书。翻来翻去,没找到。奇怪!我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跟快递联系,快递说,忘记送了,马上送到?我跟快递小哥道了谢,放下电话,接着等。但心里奇怪:明明已经签收了,怎么还忘记送呢?二十一世纪目睹之怪现状!
过了大约二个小时的时候,书还是没到,我再联系,又说马上送到。怕快递小哥失言,我就说,那我等着你。过一会,快递打来电话说,“你的包裹不是在那里吗!”我刚要想问一句,电话已经挂断。
奇怪!明明没有啊。可快递小哥刚才的语调明显不友好,怎么回事?疑惑顿生。
“别让自己的失误连累别人劳累”,我想。
放下电话,一阵旋风般,刮到快递收揽处去,还是没有,我更加疑惑不解,再打电话催,没人接了。
只好等着。还剩一个多小时就下班了。
下班时再去看,我那个快递包裹赫然躺在所有快递物品最上面!奇怪!是时间差的误会?还是快递的云雾?除了奇怪就是疑惑。心里自语,现在简单的事为什么都变得这么复杂呢?
让我感到不解的事,不止这一件。
高铁上,我的前三排坐着男男女女五六个人,他们整个途中一直在大声说笑,还不时地夹杂着一阵哄笑,整个车厢里都能听到他们的喧哗。他们是车厢和轮子的主旋律,当然还有和弦伴奏。
外出旅行,就一定要高谈阔论方能显现其愉悦心情?我仿佛走进了嘈杂的市场,熙熙攘攘,一阵目眩。
我好奇地细听,原来他们打牌呢,一边玩一边玩笑而已。他们走进自己的空间,就没有了别人的世界。
从思绪中回到眼前,我感觉手里的东西越拎越沉,心里更是格外沉。我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是我不对劲,还是别人不对劲?
一时间我觉得眼前是狰狞的面目多,怨怼的语气重。人们好像胸中都有一股气,没处撒;好像都害怕惹上麻烦,能躲就躲,躲过一劫就幸灾乐祸;又仿佛天上掉馅饼一样侥幸,被馅饼砸到后狂笑不止。
想起听过的一首歌,似乎是“我们都怎么了,好多事我们都错了”,究竟是谁错了?我们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自己错了,都以为自己是对的呀,是他们错了,“错的是他人”。
我百思不得解,很想找个人唠唠,却不知找谁。我走在路上,心情憋闷,很想找个地方歇歇,清醒下,可四处看看,竟然没有一处。“哎,还是算了!”我惘然四顾,感觉自己像个天外来客。
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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