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金陵后观棋》赏析

顺治四年写诗章，崇祯上吊明已亡。

时势发展速度快，政局前景不迷茫。

清军铁蹄四处踏，纵横无忌势力强。

触目南京战乱后，萧条冷落增感伤。

作者降清怀旧事，欲言又止揉衷肠。

由此诗歌幽隐晦，借事托景抒惆怅。

题目“金陵后观棋”，以棋为喻政事藏。

棋局政局颇相似，且看南京之荒凉。

首句扣题写棋局，似乎玩耍意徜徉。

“寂寞枯枰响泬jué寥”，棋盘破旧亦空旷。

稀疏寥落几个子，响声不大间隔长。

暗示棋局是残局，谁胜谁负自然详。

战后狐兔随马走，鸡不栖埘燕别梁。

“秦淮秋老咽寒潮”，抚今追昔望长江。

棋局景色隔似远，感觉相通入心房。

内在关系因与果，战前战后两个样。

秦淮河畔歌声飘，达官商女喜洋洋。

夜色通明江潮暖，漂来漂去画船香。

而今感觉秋光老，江波呜咽泪汤汤。

倩男丽女何处去，只可意会不可讲。

追本溯源问大清，满人个个乐发狂。

由国而家写自我，至微至细入毫芒。

“白头灯影凉宵里”，秋夜寒凉我心凉。

凉宵漫漫何时止，星光眨眼何其长。

灯花映照白头人，微光闪闪影幢幢。

清冷凄寂入心肺，从古到今细思量。

“一局残棋见六朝”，辞楼下殿是君王。

三百年间黄粱梦，虎落平川龙也僵。

嫔妃姬嫱怀旧主，囚车辚辚换殿堂。

以其六朝说南明，拟象取意不彷徨。

唯具慧心可理解，南明遗老胸中装。

失节之臣难启齿，难展喉咙难开腔。

内痛隐隐体味深，只说输棋泪汪汪。

诗歌简短内容丰，东拉西扯似无纲。

九曲八折缘幽径，草蛇灰线不迷茫。

情感意韵半遮掩，实中含虚虚有象。

大家手笔擅画龙，烟云缭绕雾中藏。

只露一鳞与半爪，全凭意会体貌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