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一栋老式阁楼里
这是一条老巷子
一条破旧的老巷子
在这里夜幕一降临
随着晚归人的脚步
随着“夜生活”的开始
这里就热闹起来了
——在这里住的
都是来自五四海
都是来讨生活的——
有农民工
有捡破烂的
有站街女
有厂妹
……
我对面住着站街女
每晚我都能闻到劣质香水刺鼻的味道
随风飘荡在周围的空气里
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我甚至清楚的知道
她们每十分钟就能接一个客人
没有客人了
她们就站在路灯下猛吸着香烟
偶尔遇到我晚归
我们都会笑着打声招呼
因为在这里我们都只是生活的乞讨者
我们不过是用各自的手段谋生罢了
……
我下面住着一个酒鬼
每天晚上他都会朝着大路
鬼哭狼嚎
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在这里没有人会因此骂他
因为在这里我们都会有各自的发泄方式
只不过他所承受的压力比我们大罢了
……
夜幕降临
酒鬼和站街女成了我们巷子里别致的风景线
而天空中一翻鱼肚皮
我和我的工友们就成了另一条风景线了
铁锹和锄头的摩擦声
路面和脚步、斗车的碰撞声
汽车的鸣笛声
这是我们献给自己的交响乐
也是我们献给所有在外奔波
只为讨口饭的人的交响乐
……
假如那天来到了我住的小巷子里
或许你会厌恶这里
甚至你会唾弃这里
因为你会觉得这是条肮脏不堪的巷子
我对面是站街女
我对面是站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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