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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去理发,还打算步行去,因为昨一整日都呆家里,今天就想趁机运动一下,结果阴差阳错,随巴士来到了石湖。常去石湖,一般从东面走,这次从南面进,走的是湖的另一边,是这么多年都未曾去过的另一边,上帝安排我这么走一趟,挺圆满。
这边行人很少 ,很安静,路与湖隔着小树林,所以如果想靠近湖,要从小树林穿过去,有那么一小段路,离湖很近很近。我找了个岔口,先见到一堆黄色的花,然后是平静的湖,心也随之平静下来。喜欢湖,与湖对话是我常做的事。
‘’湖,你好,我来了。‘’我轻轻地说。
‘’了了,你好,我在。‘’湖轻轻地回答。
我想再说点什么,就说不出来了。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看着。如果静坐可以让自己生慧,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静站也当一次禅修?我的心安静了下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连一个念头也没有闪过。这感觉我常常有,只要我给自己一个意识,周围就会像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那个瞬间静止。我不知这个静止的力量来自何处,出于何种原因。但当心里感到安静时,我的目光是呆滞的,我的血液是凝固的,我的思维是受阻的,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停止了运转,有时连呼吸都感受不到。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平静的湖面上一样,与水一样,静静地,静静地,即使有一阵风,我的躯体仍然是笔直的,静静地,只是整体调了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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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最后是被一只鸟儿唤醒。它好像在说,醒来,醒来,快醒来,蓝天好美,花儿好美,你快醒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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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转角处,见一简陋茶社,进去,点了杯玫瑰花茶,让自己暂停一下。喜欢玫瑰花,也喜欢喝玫瑰花茶。见粉红色的玫瑰花在清水里慢慢舒展,就像见它在枝头慢慢绽放一样。很羡慕玫瑰,年轻时,被宠着爱着,等年老色衰,仍有人将之收藏,或泡茶,或入药,一生都活在美丽中。坐在能看风景的屋内喝茶,想着昨日的梦 ,我微笑了。昨日梦里,我与如乘坐一艘木船,在天空飞翔,到景区时,船自然靠岸,我问如一会怎么让船起飞。如说只需坐她对面,她会带我一起飞。进景区后,很嘈杂,有渔民,有卡拉ok,如穿着红色长袖上衣,沿着街边走,我跟着一起走。今日将梦境发给如,如说我是幻想家,我的确爱幻想,爱做梦。人生何尝不是由一个又一个梦组成?当把生活看成梦,把梦看成生活,倒过来思考人生,也别有一番趣味。这样想着,玫瑰花茶已见杯底,老板又给我添了半杯水,我继续喝,继续做着自己的梦。
梦里的我,沿着石湖边走,有蓝天,有鸟鸣,也有音乐。你就在我身旁,牵着我的手,当我转身,你拥抱了我,还亲吻了我。我说我要嘘嘘,你马上下批文,就地解决。我让你别看,你叫我用围巾保护PP的安全。那林间,那湖 ,那阳光,那蹲着的我,是一幅虚构的画面。而你,明明在阳光里,却偏偏说自己在雨中。因为在梦里,我无法与你争辩,你只说一夜未眠,特意为我写了一首诗 。我不记得你写什么,只记得你说别看别看,最好别看。可我还是看见了,看见你心里有另外一个女孩,我伤心,失望,但没有责怪。之后我没再提起,因为是在梦里,从此再也不看,也再看不到了。
就这样,跟着导航,又绕石湖走了半圈。婆婆电话来,说全家食物中毒,妈妈电话来,要外婆的照片。我在梦里搜索所有的记忆,我回去了,回到七岁的时候。那时,你八岁,我们在一棵树下,用树枝,用脚丫,在地上写字。我们堆石头当灶台,玩蒸蛋的游戏。见一匹马,就画了个马鞍。我们一起光着屁屁晒太阳。一起去了有石头有玉米的地方,你让我躺下来,你躺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看芙蓉花开,看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来,看浓雾盖着的青山。我当着你的面尝了禁果,那颗果子,叫桑椹,农民可能刚刚打过药水,但我毫无顾忌。我说我若死了,你背我回家,你笑笑,说我好傻。我和你一起听歌 ,一起唱歌,一起编歌。你说,你好可爱,我说你好帅。就这样手拉着手,画了一个饼 ,看到一只鹅,一起走进芳华,走进现实。我醒了,原来,原来是一场梦。梦的最后一段,我转身,你站在那里,看着我,笑着说,两个月后见,或许,是两年后再见。我低头不语,我习惯了你的沉默,也习惯了所有的安排。
再见,美丽的湖,再见,梦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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