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堇呈
余桃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最终还是被炒鱿鱼。接着找工作依旧处处碰壁，她心情十分低落，好几个月了都没出过门。这天乔安安把她那乱糟糟的小窝里拉了出来，说逛逛街散散心什么的。
说起来，乔安安这个人，余桃对她羡慕嫉妒恨。因为她家境好，长得又漂亮。和她站在一起，余桃就显得极为平庸。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余桃拎着乔安安买的东西，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乔安安则是两手空空，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欢脱得像个兔子。
这家伙，说什么散心，其实根本就是陪她买东西。
余桃心里突生不爽，她看着乔安安那神采飞扬的表情，心里像是有了一条河流过，划开了两个人的界限。
这时的乔安安手机响了，她跑去一边接电话，看她害羞的样子，余桃想说不定是她男朋友，突然想到自己，心情又多了几分低落。
乔安安挂掉电话后，拉着余桃的衣角朝十字路口走去。余桃没想多少，也没去问乔安安。她看着乔安安眼睛亮亮的，想前方应该有什么惊喜吧。
“哈，瑜扬扬。”
十字路口边上停着一辆保时捷，保时捷旁边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乔安安朝着那个男子挥手大叫。男子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他左手取下眼镜，将其放在胸口。
陈瑜扬！！！
余桃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帅气的男子。他向她们走来，那段不为人知的暗恋就像被别人挖出来一样，余桃脸上有着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瑜扬扬，你来得真快，抱抱。”乔安安朝着那个人撒娇。
“傻瓜。”瑜扬轻捏她的小鼻子，双眸带着少许的温柔，更多是一种冷淡。
“唔，”乔安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转头看向桃子，“对了，桃子，这是我男朋友瑜扬。对了，逛这么久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余桃扯着笑容道。
“啊，你不跟我们回去啊。”乔安安一脸可惜的表情。
“不了不了。”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乔安安，转身就走了。
夜间的风稍微有点大，温度也有些低，这让穿着短裙的余桃感觉冷冷的。后面传来乔安安惊叹的声音，或许她已经知道瑜扬和余桃是高中同学的事情了吧。
余桃有个小秘密，那是乔安安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她曾经暗恋过陈瑜扬，可是那时候的她只选择默默看着，看着他的笑容，看着他的一切，最后看着看着就毕业了。
1
隔天她提起精神，整理自己的小房子，然后继续向各家公司投简历，但都是石沉大海。乔安安见这几天她这么卖力，有意无意说到一家有限公司需要总经理助理，她叫余桃去试试看。她照乔安安说的就去了，后来真的成功了，她心里对乔安安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余桃第一天去报道时，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一切后，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前往有限公司。她刚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就理好乱乱的桌子，还备上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放在桌子的左上角。
“桃子，你来得真早。”
熟悉的声音让她转过身去，在看清来人后她彻底呆住了。
陈瑜扬！！！
这场面使她无法预料，总觉得这是一场被别人安排好的意外。
“桃子，做我的助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瑜扬看着她那惊愕的表情，许是猜测了一下别的什么东西。
“啊，没有，没有。很高兴。”她扯出微笑，说道。
“好了，开始工作吧。今天表现不错哦，给满分。”他看了看自己的桌子，露出温柔的微笑。
她朝他点点头。
工作一天下来，她时常觉得莫名的恍惚，仿佛又回到当初的青涩时光，她默默看着，看着她的一切，不带任何逾越的意思。
啊，别想太多了，他是乔安安的男朋友。
坐在椅子上的余桃敲打着脑袋，继续备着明天的稿件。
“呼～”办公室内的瑜扬伸伸懒腰，透过玻璃窗，看了看还在奋力敲打键盘的余桃。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余桃回过神，她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瑜扬，他像是刚刚靠近。她说：“那个，还有一点就完成了。”
“这么晚了，如果做不完你就早点回去吧。”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说道。
“好的。”她心里顿生暖意。
瑜扬见她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就走了。等他走后，她站在窗户前，看下面。乔安安像是等了很久，瑜扬一出现，乔安安就扑上去，他们拥抱了一下。余桃看见乔安安的脸上都是幸福的色彩。她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埋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滴哒嘀嗒——”几滴眼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间倒回高二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很早以前她就喜欢邻班的班长陈瑜扬。她喜欢他深邃莫测的眼睛，喜欢他桀骜不驯的神情……还有喜欢他站在全校面前演讲时自信的姿态，喜欢他帅气投篮的那一刹那……
喜欢，却不代表她会去追逐。她会在有他的操场，悄无声息地走过，用余光看他驰骋球场跳高投篮的瞬间。
“啊……一班的陈瑜扬好帅啊。”
“啊……”
每次都会听到这样的话，一声一声夸张的女生尖叫刺痛了她的耳膜，她只会低下头，抱着书本快速地离开。
2
接下来几天里她以为可以安心工作下来，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有瑜扬在的地方她就无法静下心来，就像以前一样。一个星期后她递了辞呈，可是并没有批下来，瑜扬找她说话，想留她下来，她犹犹豫豫，还是留下来了。之后他们相处倒也融洽，彼此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某天，余桃拿着文件去瑜扬的办公室。
“总经理，你看看这个方案。”余桃拿着文件，给瑜扬看。
“我觉得还可以，可以实行。”
“哦。”她盯着文件，思索了片刻，等她回过神，发现瑜扬在看着她。
“咳咳……”瑜扬转过头，咳嗽了一下，“那没别的事你就出去吧。”
“好。”余桃有点窘迫，心里倒有了几分失落。
她把门关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余光看看玻璃窗内的陈瑜扬，竟然发起了呆。
高三上学期，闲暇时间她几乎都坐在在校阅览室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因为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篮球场上瑜扬矫健的身影。这天，她没有看到瑜扬，她来这里的意义也没有了，无奈去书架找几本书来打发一下时间。
“唔……”由于身高的原因，她无法拿到最上端的书本。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擦过她的脸颊，恍惚间那手已拿下书本。
“……”她转头，是陈瑜扬。
“诺，给你。”他咧嘴笑了。
瑜扬？！！！余桃感觉她的脸在发烧，脑袋处于长时间的死机。
“唔……”她的身体做出了让她后悔的反应，竟然跑开了。
留下瑜扬惊愕地站在那里。
逊毙了！如今的余桃在心里责骂当时的自己。
2
没过几天，瑜扬的生日到了，他仅仅带了以前的同学去KTV唱歌庆祝。在KTV包厢里，有些人围着唱歌，有些人在内厢里玩麻将之类的，有些人玩着真心话大冒险，也有人喝高了躺在沙发上睡觉。在这些人中，余桃大部分都认识，但也有不认识的。
“桃子，你怎么了？”
乔安安靠近靠在角落闭目养神的余桃，关切地问道。
余桃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乔安安，后说道：“没事。”就在刚刚余桃错把白酒当成水喝了，有点微醉。
“啊，那就好。”乔安安看着她，长舒一口气。
“啊，不好意思，我得去洗手间一下。”余桃带着歉意的笑看着乔安安。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余桃摆摆手，刚出门就撞见了瑜扬。
“诶，小心。”瑜扬见她走路很不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余桃突然一惊，眼前忽然浮现那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瑜扬，他以前也曾这样扶住赛跑完后快要跌倒的她。
“啊，谢谢。”她脸一红，忙说。
“瑜扬扬。”后面的乔安安在叫他，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情感。
“你这是去？”他没理会乔安安，而是问余桃。
“我出去一下。”她笑笑。
“好的，”瑜扬点头，就走进去了，“早点回来。”
瑜扬啊，瑜扬。她在心里叹道。
余桃进了洗手间，用水洗了洗脸，算是清醒了几分。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竟有几分厌恶感，她用手抚摸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如果我是乔安安……该多好……”
突然她紧握双手，手指被捏得陷进了手心里，掐得生疼。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肆意增长……
几分钟后她走出卫生间，还是有点头晕的她撞上了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子，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看样子是某个中学的学生。
“瑜扬。”她仿佛看见了少年时期的瑜扬，她情不自禁抱住那个人。
“喂，阿姨，”眼前的男孩子像是很不高兴似的，说，“你……”
什么，阿姨？！！
“什么阿姨啊，我很年轻，好不好。”她生气地捶打眼前的人。
“啧……你……”
“言瑾，你在干嘛啊，快点过来。”一个包厢的门开了，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站在门口喊着。
“啧，麻烦死了，来了来了。”男孩子转身跑向那个人。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余桃愤愤地想，她顺着原来走过的路回了包厢。里面还是和她出去前一个样。
末了，由于很晚了，大家伙都散去了。
“瑜扬扬，走这边啦。”乔安安扶着醉醺醺的瑜扬，向前走。
“……”余桃看着乔安安扶着有点吃力的样子，刚伸出的手缩回来了。
“啊，桃子……”瑜扬突然叫了余桃一声，然后晃晃悠悠地靠近她，“桃子……”
余桃当场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他想对我说什么？
“瑜扬扬，你干嘛啊？”乔安安不解地说。
“真是的，该走了。”乔安安看着他，特别不满。
“桃子……桃子……”
乔安安把瑜扬往车里塞，一边对余桃说：“桃子，我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路上小心一点。”
“好，再见。”余桃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他们开车走了，剩下余桃一个人走在冷风中。
什么也别想了，以后好好生活吧。
余桃心里这样想着，脱了高跟鞋，沿着街道一路小跑。眼下夜已深，路上行人特别少，只有几辆车在行驶。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啊啊啊……”她大喊。
3
第二天休息，余桃睡了很久，一睁开眼睛，头就有点疼。她摸索着手机，手机上显示了两条未读短信，她点开，是个陌生号码，里面都是早安之类的话。她觉得有些奇怪，没再管它，将它丢在一边，倒床就睡。
“ZZZ……”
“咚咚咚……”
“ZZZ……”
“咚咚咚……”
“谁啊？”余桃腾地爬下床，出房门，打着哈欠开门。
“桃子。”一开门就见乔安安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余桃尽量克制心中的不满。
“陪我去……”
“再见。”余桃没等她说完，就把门给关了。
“咚咚咚……桃子。”乔安安边敲门边喊。
“你别敲了，我今天打算睡一天，就这样。”余桃闭着眼睛，喊道。
过了许久，没再有敲门声了，余桃转身就回房继续睡觉。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来，余桃烦躁地埋在枕头里。
我真的是讨厌死了乔安安。
突然余桃的脑子中闪过这样一句话，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有种莫名罪恶感。
“咚咚咚……”
伴着敲门声，余桃竟然睡着了。梦里，余桃欢快地在空中飞舞着，乔安安则一直追着余桃跑。
“……”
好像有什么人闯进桃子的梦里，他在说什么呢？
不对，好像有很多人，很多个声音。
好吵啊——我只是想安心睡个觉而已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白白的墙，蓝色的窗帘随风飘扬。床沿边趴着两位慈祥的老人。
“爸妈？”她疑惑地唤了一声。
“唔？啊，阿桃，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啊，”余桃妈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她推推一边的余桃爸，“桃子她爸，快醒醒，女儿醒了。”
“唔，阿桃。”他只是看了余桃一眼，不说话了。
“我怎么了？还有你们怎么从上海来……”
“阿桃，你煤气中毒，这都躺了好几天了，你总是这么粗心，晚上都不关煤气罐的。幸好安安和他男朋友……”余桃妈心有余悸地说着这些话。
“我是安安男朋友送来的？”余桃看着老妈说道。
“是啊。”
余桃听后，心里不知道又涌现什么样的感觉。
过了几天，瑜扬和安安一起来看她，还带来了水果之类的东西。
最后在父母的照料下，余桃就好多了。办了手续后就出院了，余桃父母见女儿在这里过得那么落魄，就想带着余桃回上海。余桃也答应了，乔安安听说她要走了，有点不太开心。
“桃子，你要记得想我。”飞机场，乔安安一直拉着余桃的手，说。
“……”她心里莫名有了愧疚感，她看看乔安安，再看看安安身边的瑜扬，有了一种名为释怀的心情，“嗯。”
“瑜扬，对不起，这次我真的要辞职了，谢谢你。”她向瑜扬鞠躬。
“没关系。”他咧嘴笑了。
再见了，我的青春。
祝你们幸福。
告别后，她头也不回地随着父母坐上了飞机。她想，她会一直记得乔安安，还有瑜扬。
回到上海后，她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日子倒也过得无聊。不过有一点就是那个陌生号码，一直发着那种无关痛痒的短信。余桃只是看看，并没有过多去在意。
4
忙碌了一天后回到家里，余桃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各干各的事情，余桃打了一下招呼后去洗澡，然后坐在妈妈的旁边敷面膜。
“铃铃……”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妈，帮我拿一下手机。”
“嗯。给。”织毛衣的余桃妈停下手中的活，递给她。
“……”她点开看，瞬间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
“我和安安最近分手了，我很难过——陈瑜扬。”
原来每天发早安之类短信的陌生号码是陈瑜扬的，她的心弦突然就这么被拨动了一下。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跑到阳台，偷偷拨了一下那个电话。
“喂，桃子……”
她刚开始没有说话，而是沉默。
“桃子……怎么不说话。”说实话，瑜扬的声音很好听。
“瑜扬，发生了什么吗？”她保持着专属于她的一贯清冷的声线。
“本来我们也是遵从父母的意思处一段时间，也许我们不合适才会这样吧……”电话那头传来他云淡风轻的话。
“怎么会，安安很漂亮，你也长得这么帅气，郎才女貌好吗？”余桃一听，就急了。
“呵呵……果然你和高中的时候还是不一样了。”
“唔？”余桃脸一下子就红了。
“很晚了，桃子，早点休息吧。晚安。”瑜扬笑道。
“好，晚安。”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天空，眯眯眼。
在今天，墨色的天空让余桃觉得特别可爱。
以后待在上海的时光再也不会感到无聊了，她和瑜扬以朋友的方式进行着联系，不过也只是偶发几条短信而已。但他们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从未提及乔安安这个名字。
5
“阿桃，过来搬下东西。”外面传来余桃爸的声音。
“好。”正坐在客厅里玩手机的余桃应了一声，随手将手机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
余桃刚走出门，就看见一辆货车停在余桃家门口，一个陌生大叔从货车后车间里搬出一箱一箱的东西，车边余桃爸接着。
“……”余桃接过一箱又一箱，这里面好像都是饮料之类的东西。
终于搬完了，货车也开走了。余桃爸进门，而余桃还站在门口。
“都有点发麻。”余桃看着自己的小嫩手。
“哈哈……”由远及近地传来孩子的笑声。
“来抓我啊，来抓我啊。”两小女孩拉住余桃的衣服，来挡追来的三个男孩子。
“啪……”
被这两个女孩扯得过猛，余桃的手机飞了出去，直接壮烈牺牲了。
“啊，我的手机。”余桃尖叫一声。
“对不起……”那两个女孩子跑掉了，三个男孩子跟上去。
“轰轰轰……”
“啪啦……”
还没等余桃奔过去，手机承受了一辆呼啸而过的摩托车的碾压。
“啊，手机。”
余桃看着地上的残片，突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她捡起电话卡，准备买一个新的手机。
她去网上寻了一天，终于找到了比较满意的商品。然后在等待了足足一个星期后，才得到了这件货物。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就这样一天两天地过去，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主动发信息，也没得到任何回复。
有一天陈瑜扬突然发来一条短信，短信里面写着：“我们别再联系了，就这样。”
她接到那条短信时，整个人都懵了。最后她换了号码，打算忘记这个人。
后来她投身于工作中转移自己的所有注意力。
几年后的国庆节，余桃坐火车去男朋友的家，下火车的时候意外地遇见了陈瑜扬。她出口就叫了他的名字。
陈瑜扬也是吃了一惊，有些迟疑和惊喜：“桃子……”他还是当年那个站在乔安安身边神采奕奕的陈瑜扬，唯一的一点就是睫毛边多了一条细微的疤痕。
又是老同学又是同事的他们聊得不亦乐乎。
“之前我出了车祸，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时第一下就是看看手机，当时手机在安安的手上，我一把拿来发现好多条短信，我试着打电话过去，可是是空号。唉……”瑜扬深深地看了余桃一眼。
“那当时的短信……”她看着他，喃喃道。
“什么短信？”他一脸茫然。
“没什么，”她笑了笑，“那你和安安……”
“嘛……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还有，一件事，我谁也没说过，在高中的时候，我很想找你说话，可是你当时特别冷漠。我有次去校阅览室，看见你踮脚拿书，特别艰难的样子，我想这是个和你说话的开端，可是后来你看见我就跑了……我当时觉得你讨厌我……后来再次见你，已是物是人非了，现在见你，更是怅然若失的感觉，哈哈。”
“唔，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没回他一句话。
“阿桃……”
不远处走来一个清秀的男子，他温柔地唤着余桃。
“是你男朋友吧？”瑜扬眯眯眼，笑了笑。
“嗯嗯，他来接我了。”余桃尴尬地吐吐舌头。
这时，瑜扬的手机响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于是，他们互相珍重，没说再见。
“阿桃，人都走远了，发什么呆呢？”男子环抱余桃的脑袋。
“言瑾，我只是想起了我们初见面的时候。”她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呜～说起来我还能记起你那时的蠢样子。”他调笑道。
“喂……我当时喝醉了好吗？”余桃嘟嘴。
“好啦好啦。”他的左脸靠在余桃的右脸上。
“我觉得我有必要写写我们的故事。”余桃思索了一下，余光看了看言瑾。
“好啊。我的大作家。”
“哈哈……”
夕阳西下，他们手拉手向前方走去。
这一切又将是个新的开始。
说起来，她曾喜欢过陈瑜扬，这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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