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惠莹
蓝跃的童年似乎是短暂的,孩子的天真玩闹在她记忆里都是不允许的。5岁开始,她觉得自己就是好像是个大人了,但又因为没有天真孩子气,她内心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五岁,从未真正的长大。
从小她的家住在奶奶家的房后,那是她可以去玩耍的地方。奶奶家的院子很大,房前屋后都是田园菜地。房东房西都拴有一只狗。她从小就喜欢狗,那是她真正意义的伙伴,她可以对话的精灵。
难道蓝跃就那么孤单?她是有一个温柔善良美丽贤惠的母亲的。可是她的妈妈是那样的柔弱,给她呵护与慈爱,就抵挡不了强势与欺凌,给她体贴和陪伴,也无法替蓝跃受责骂和委屈。
记忆里她小时候,妈妈经常一个人哭泣,不是跟爸爸吵了架独自泪下就是身体难受疼得直掉眼泪。小小的她,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轻轻地给妈妈擦拭眼泪,或者陪着妈妈一起哭。
有一次妈妈肚子疼得一天不能下床,五岁的她端茶倒水伺候左右,妈妈感动的热泪盈眶强撑着身体下床为蓝跃做了一小碗米饭,那碗饭蓝跃至今记得是怎样的精致和温暖,粒粒皆母爱。
奶奶爷爷也经常莫名的吵架,蓝跃好像走到哪总是有一片聒耳的噪声。她渐渐地把自己调成静音的模式,像一只冬眠的熊。她也不喜欢去奶奶家了,走到那个院子外面就心里泛寒,如履薄冰。
那时候在这个聒噪的令她胆战心惊的家只有承受是唯一的活法。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蓝跃都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漫长而黑暗的隧道,永远不知道边际在哪里,她恨自己没有反抗的力量。
不仅如此,蓝跃不知道反抗也没有叛逆的迹象,反而异常的听话懂事。她从幼儿园开始就成了最懂事的小孩儿。她不知道那时候支撑她如此顺服的是什么,或许是人本性的软弱。
幼儿园里,蓝跃最不喜欢吃肥肉,但是老师不允许挑食,其他小朋友偷偷把不爱吃的才扔到桌子缝里,而她恶心的含着眼泪咽下去。
睡午觉的时候,老师一走。其他孩子就炸庙了,蓝跃本本分分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不迎合其他孩子,静静躺着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居然还睡着了。
一觉醒来,老师把蓝跃喊过去:“你睡觉的时候怎么大哭大喊的?做噩梦了?”
“我不知道。”蓝跃低着头莫名其妙。
接连好几天,小朋友举报蓝跃睡觉大哭大闹。老师频频找蓝跃问话,但蓝跃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或许梦里她才敢哭泣释放自己的压抑吧。
蓝跃因为睡觉哭闹被小朋友视为眼中钉,大家纷纷给她起外号把“蓝跃”改成了“狼跃”。
每天清晨爸爸的自行车一停在幼儿园门口,没等她下车,就听到后面跟来的小朋友“狼跃,狼跃”的喊着。肆无忌惮,她也不敢告诉爸爸。爸爸听到了别人额嘲笑没什么反应,嘱咐道:“快去吧,别吃雪糕!”
雪糕是蓝跃最喜欢的课间零食,但是爸爸说她的胃不好,不可以吃。这一年没有在幼儿园给她交雪糕费。于是别的孩子一起拿着雪糕舔舔的时候,她只能默默咽下口水当作没看见。
“狼跃没有雪糕吃!”
“狼跃家最穷了!”
“狼跃狼跃,就是爱哭的狼!”
幼儿园的嘲笑声,一天都没有断过。蓝跃最好的朋友也跟着一起喊了外号,她偷偷擦掉眼泪忍着一天又一天。
那时候的她,完全不知道生活有光有出路,憧憬希望就是动力,她真的连这个都没有,暗无天日。
但是二十年之后,谁还敢这样喊她“狼”?
狼是何其智慧和凶猛的动物,呵呵。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