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二部分)
(一)
末日里飘扬起来的旗帜
是先行者的血液
此起彼伏的痛苦
伴随着骨骼的颤动
长眠地下
我还在这里观望
时不时递上一把
热烈的火焰
烧尽这漫长的黑夜
等来夜鸢花的黎明
孤独在我的怀里入睡
梦里的破碎
划伤每一颗迟疑的心
我们就在上帝的面前起誓
重生的火焰
焚尽这虚无、颓废
我的眼泪
也是每一个重生者的
蔷薇
决绝的路上
从来不会有人与之为伍
沧海与蓝天之间
只差一次
死亡的距离
(二)
你是醒来的幼年
是昏睡的幼狮
生死的长矛磨砺了你
自然的混沌造就了你
成为新时代的印记
你,仅此而已
我带着
一万柄新的刀剑
从遥远的雅克萨
从新建的罗马城
斯巴达克的短剑直直地
插进每一个独行者的心脏
克里苏人从来都在
灰烬中重生
墨绿的橄榄
流淌出苦涩的心声
再向东方寻觅一种
崭新的包谷吧
无尽的铁骑和
无数双舌头交错
踩出来淋漓的鼓点
迟钝着最后的秦
我从上帝的鲜血中走出
又再度走入那艳丽的日暮
光滑到一尘不染的天际
是海鸥回旋的悸动
低吟的麻雀
还是死在了路边
毁灭的救赎
远比屈辱的重生更热烈
(三)
我害怕
每一次夜幕降临的时候
远没有光明
为此,我和谷穗
定下了百年的约定
当我活着
每一次耕耘都是泥土
当我死去
每一次收获都是新生
鬼才会怕死去的人
因为梦迷离的地方水很深
当一株株高粱红热起漫天的霞光
只等着太阳晒黑我瘦弱的胸膛
上帝啊,人类啊
我在哪里倒下
就在哪里扔下邓林
每一颗饱满到炸裂的痛苦
将变成一句句咒语
游荡在人间
(四)
我的胡萝卜须
一天天正在像胡须般坚硬
毁掉的烈焰
将再一次成为无知少年的玩具
谁来捡起它呢
谁来记住它呢
愈来愈野的生长
弥漫起千百个世纪轮回般的魇语
我捧着新生的韭菜
一根根,细数过往的回忆
一种野味
伴着年龄似的
渐渐变淡
血液也是这样——
在桑德的春天里
永远都有着,最浓丽的一抹
书上记载着的是谁呢
我写下小丑的遗言
(五)
走到现在
就从来没想过
为了什么
将我二十年的青春
一笔勾销
再娇艳的花朵
也会有着泪与血
何况是我
这么多年啊
没有一条信誓旦旦的河流
流过我的心底
这么多年啊
我的心底没有一点执着的记忆
做一发都烧了吧
没什么新的灰烬
是生长在贫瘠
夕阳西下
这是最后的一块黑色幕布
遮蔽了多少不曾见到过的自己
好戏上演
背后的荒唐与滑稽
何尝不是保护色
所以,我在呼喊,我在呵斥
所以,世界鸦雀无声
(六)
长达一个世纪的河流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坠入谷底
谁来将我们带走呢
谁来向我们招手呢
最后一把沾满鲜血的屠刀
成了虔诚的供奉
闪电就隐藏在人心背后
一道一道,裂开成悸动的痕迹
我用草木的灰烬
拼命掩堵住碎片的记忆
哭泣的鸟儿
最后的一声歌唱
这里,是希望
这里,是希望
(七)
白月亮的骨骼
与黑夜的血肉融合在一起
我们怀着最初的心愿起誓:
原来
该走的没走的
都是一种罪孽;
迟到的未到的
也是一种幸福。
(尾声)
孤独的野火
焚烧着虚无
我们向着光明所在的地方
一路追逐
作者:于杰
学院: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
学校:曲阜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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