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需要旅行(一)
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梦,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旅行,还有人说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场修行,我不知道哪一个说的更贴切,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我想这梦有美梦也有噩梦,是梦总归迷迷糊糊或者浑浑噩噩的,只能随波逐流最后难逃一场空虚。修行吗?总是很苦的,其中有所得也有所失,酸甜苦辣咸总是要细细品味,到头来入魔入圣的还是少数,绝大多数都是凡夫俗子,能在其中看破一二的就算修成了正果吧。还是旅行适合我,不管起点哪里终点何处,途中总归会有使人留恋的景色,这景色是连篇的还是星星点点的都没关系,只要我们将她绘制的足够美丽,因为,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我们都要依靠这些美丽,努力的活着。
所以啊,人生的旅程是离不开旅行中的人生的,到其他城市开开眼界,了解下其他区域人类的生活方式,激励一下自己或者小小的优越下,正能量满满的。见识一下远方的绿,广阔的蓝,亲身融入画册上那些即将消失的自然中,体会下什么是生活而不是活着,哪怕一天也好。
对我来说,远行的距离仿佛重新的开始,能暂时将一切责任、压力、负担、不愉快统统抛下,就像卸下重担的驴子可以肆意的叫唤尥蹶子,每次和好友们说走就走的旅行都是人生的加油站,在这里真诚感谢大哥、二哥和凌凌的陪伴。
大哥姓朱,企业高管一只,人生作用名“痛快的活着,因为我们将会死很久”,我送他的警示语是“不作就不会死”。记不起什么时候,大哥曾畅想兄弟们一起旅行,但总归只是说说,因为没有时间,工作忙之类的理由搁置了,现在想来还是因为那个时候看不破吧,直到2007年我们马上奔三十了,经历了人生的年少轻狂,各自奔波忙碌在事业上,生活和工作上的压力也已经初显端倪。7月份记不起什么原因,大哥执意要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开始二哥和我都以为大哥是在撩闲,用他那自成一套的整景方式挑逗我们,没想到当天下午两点的时候,二哥给我打来电话,说大哥要出发了问我去不去?而且告诉我大哥自己正在驾车出城中,这是他的最后一次通碟,。
二哥姓孟,公务员大大,工作追求清廉有为,生活却向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矛盾综合体,虽然我挺佩服二哥的升职速度,但还是想劝他一句,可一头吧,两头堵太难了。二哥说大哥很生气,问题很严重,大哥的原话是“当哥的是要走的,两个弟弟随意”,我问二哥咋想的?二哥说:“哎呀,单位有事实在去不了,但是也不能把大哥一个人撂那啊!”这话实在,实在话都是废话,哥们情深话不多,我虽然局里正在演练,但也知道不差那两天,狠狠心咬咬牙也就走了,拜把子时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当我是白说的吗,顾不上他俩合伙激我的可能性,问清大哥现在出城口的一家肯德基里点餐,只等我们半个小时,我和二哥分头打车,迅速赶往集结地。
到了肯德基,亲眼看到了大哥,我才放下心来,虽然我是被逼的,但也真怕大哥抛下我们就走了,大哥倒是挺镇定,看了我一眼说”来啦!”我没吱声,发现二哥还没到,就直接坐下抓紧时间吃大哥买的吮指鸡块,大哥看着直皱眉,我猜他是想“我叫他来干啥?”,我报复的差不多了二哥也到了。我们的交通工具是大哥的那辆两厢华普,大哥是我们中第一个买车的,第一辆车总是倍受宠爱,我们三个二百斤的大老爷们共同驾驭她开启了旅行模式,这辆小车那滋味可真是啧啧啧。
路上二哥还说着他工作上的一大滩,我也说那边的演练离不开,最后大哥说了,既来之则安之,那些有的没的爱咋咋地吧!我和二哥也同意,既然出来了,就开开心心的,那些烦恼就去他妈的吧!于是,这辆小华普行驶在阳光明媚的林间小道,车里放着醇厚的乡村音乐,我们哥仨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继而三个加起来100岁的老爷们变成了少年合唱团。现在想来真是奇怪,当时不管聊些什么都是开心的,大家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有讲不尽的笑话,随便一个动作一个语音都能引起我们开怀的大笑。
我跟大哥说我走的急,什么也没有带啊!大哥说“不需要带什么,有钱有心情足够了。”也对,这都物质精神双丰收了还要啥自行车啊。大哥和二哥商量好第一站先到丹东,住一宿之后坐船上海岛。
服务区加油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股脑都去上厕所,出来后大哥一拍衣兜“我靠”一声,二哥一脸狐疑的瞅着,我也有点蒙,咋了?“靠,我把钥匙忘车里了”大哥一拽车门锁的杠杠滴,这你妈怎么整?没等到地方就爬窝了?,我们试想了n种打开车门的办法都没成功,最后我从路边捡块砖头就奔车窗去了,这下大哥急了,二哥马上抱着膀子斜着眼睛瞅大哥,我顿时也反应过来,大哥喜欢装逗比找乐的爱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我俩鄙视的目光下,大哥若无其事的掏出钥匙开门上车,之后一脚油门窜了出去,我和二哥赶紧追上,尼玛,扔下我俩他不敢,可让我俩徒步几里路他能干出来,一个小插曲过后,我们完全抛下了来时的烦恼,再次上路倍感轻松。
黄昏时分我们顺利到达丹东城,溜江边,识民风,赏断桥,小城不大贵在纯朴,尤其是特色焖江鱼,物美价廉纯朴至极,饭店老板说是鸭绿江里网上来的,大哥说这江鱼肯定是野生的,养殖的个大还没这味道,我说兴许这鱼是朝鲜那边偷渡来的,我们这是遣返它们思密达。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漫步在江堤,二哥突然看到一个高档KTV会所,比较感兴趣,大哥也发现了,说那就进去耍一下,我们三个正在门口观望,会所大厅里坐着一排衣着光鲜暴露的小姐姐,其中一个看到我们三个往里瞅还站起身子秀了一圈,最后抛了个媚眼,我浑身一拘灵,靠,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什么吧?大哥说怕啥进去见见世面,我拉住他俩,二哥看了我一眼说“那些都是服务员”,我看二哥这唬人的能力越来越坑了,“咱哥仨要是在这沦陷了,那可没人捞啊”!听了我这话,二哥大哥忍了,离开的时候二哥说“就是感觉这家KTV的名字有意思“普拉普拉”,是啥意思呢?几年后,二哥又有机会到丹东,果然去了这家KTV,回来告诉我们,原来这家KTV普拉普拉的名字,就是点钞票的声音,二哥为证,这名字果然招财。
第二天一早,二哥退房,大哥去停车场取车,我出宾馆门正要过马路,左面拐过来一辆宝马车,司机手法不咋地,车的倒镜刮了我胳膊一下,我看了看,还好只是蹭了一下不咋疼,可还没等我吱声,宝马司机下车就骂“你他妈走路不长眼睛吗?你看把我车都刮花了”,你那是刮花了嘛?那分明是被我胳膊擦干净了。可宝马司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你知道我这车值多少钱吗?弄坏了,你赔得起吗?你个傻*”,当时我是一肚子气,但考虑到咱的身份和心情也别跟他一般见识,说了句不好意思,本想忍忍就算了,可宝马司机依然不依不饶的指着我的鼻子叫骂。
好吧,叔能忍他舅我是不能忍了,看了看四周,没有监控,我跟他说“难得休一次假,我容易吗,你这是非逼着我上班啊”!他听了之后直懵,估计他那智商也想不明白,趁他懵逼我跑到车前面,象征地用脑袋撞了下机器盖子,咣当就躺地上了。大哥在旁边听得明白,看的清楚,我倒下后二话不说拿起手机,一边拍照一边叨咕“老铁们看过来,新时代惊现恶少,人行道碾压路人”司机这时明白过来,慌忙喊到:“你们是想碰瓷怎么的”?我没理他,转头对大哥说:“这位大哥,你可要为我作证啊!”大哥一脸正义的说:“放心吧兄弟,我以新闻工作者的名誉向你保证,我和我的手机都是证据。”你胡说八道跟人家新闻工作者有啥关系,反正宝马司机听后更慌了,磕磕巴巴的说“你俩是一伙的,要证人也不能找你。”,这时二哥正好退完房出来,宝马司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二哥的衣服说:“哥们,你刚才在里面也听见了吧?分明是他们在讹我。”二哥演技杠杠的,狐疑的瞅了我们一眼说道:“嗯,是听到了,这不出来看热闹吗。”宝马司机一听激动的快哭了,“哥们,不,大哥,他们两个想讹人你可要为我作证啊。”“放心。”二哥轻轻拍了他胳膊两下,回头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想讹人?那可不对,他是撞倒你了,可你也不能讹人啊!该赔多少赔多少,不行报警扣车到法院走法律程序,问题总会解决的。”得,宝马司机彻底崩溃了,连忙向我作揖:“兄弟,我就是一司机,刚才装犊子,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说:“你说一般不见识就不一般见识啊,我还想躺医院里等你养老呢,什么误工费、医疗费、护理费、营养费的百十来万呢”。宝马司机一听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得得瑟瑟的说:“哥,我真是一个打工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二哥在一旁看他这样怂有点不忍了,就说:“是啊,兄弟,我看你这伤也不重,要不饶他一次”。我借势下坡:“把他当屁放了也不是不能,不过我现在没屁啊。”二哥在旁边给了那司机一个眼神,唉,这司机也非常人,顿时“噗~”的一声,用嘴学了个放屁的声音,之后一脸菊花的瞅我傻笑。
我们三人目送宝马司机点头哈腰的离开,大哥自己开车绕到宾馆后面,我和二哥分别在两个拐弯的路口上车,没办法,这年头因果纠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为上。车里,我们点评了一下,兄弟们的默契还是嘎嘎地,就是大哥的演技太浮夸,只能算白银辅助,二哥就杠杠的老戏骨,大哥不服,说二哥在单位就这样,算是本色出演,不算本事,还是老三够机灵,问我是不是警察不干当卧底了。
车子在嬉闹中驶向码头,必经之路是连绵数里的绿草甸,中间一条土道,两侧都是绿油油没过脚踝的杂草,上面点缀着很多野花,一片片连到天边,阳光在上面洒满金黄,把花草间飞舞的小虫映成了美丽的精灵,安逸沉醉。
“看那”,顺着大哥的目光,发现路旁草地里有一团小小的黄色。小狗?我们三个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将小车停到路边跑了过去。这是一只刚出生没俩仨月的小土狗。虽然埋埋汰太的,但是圆滚滚的身子黑黑的眼睛憨态可掬的很是可爱。我们过去时,它正撅个屁股跟不知谁扔下的一块骨头缠绵,我四处瞅了瞅没发现有大狗,小狗见到我们过去。吓的连忙跑开,但是他胖滚滚的身子实在太笨了,几步就被我们追上,大哥装作要捉它,小狗马上呲起了牙,那牙也就米粒大小,吓唬谁呢?二哥伸脚一扒拉,小狗就害怕的将肚皮朝上嗷嗷的叫着向我们投降了。我们转身离开,那小狗马上又跑回那块骨头处,唉,真是要吃不要命啊!小狗对骨头的执着引起了大哥的兴趣。“带上它”,大哥是个行动派,上前就要抓小狗,二哥拦住他说:“脏”,之后把那块骨头捡起来扔进车里,果然,那小狗跟着骨头蹦进了我们的车,唉,嫌狗脏难道那骨头不脏吗?
车开到码头就停那了,我们面对大海一起小快乐了下,乡村小岛的渡船没那么多讲究不管宠物,大哥就拿根绳子一头牵在手里,一头绑着那块骨头拖着往前走,小土狗就在后面蹦蹦跳跳跟着骨头上了船。渡船载着我们驶向大海,清爽的海风掠过面颊,嬉闹的海鸥飞舞在船弦,偶尔还会看到被船惊的窜出水面的鱼,上岛后我们住进渔民家,条件在当地算好的,主要是挺干净。
我们到岛上唯一的商店买了三条一模一样的游泳裤,当场换上直奔大海。在海水里游泳嬉戏,在沙滩挖坑埋人,时而追逐打闹,时而放声嚎叫,反正海滩上也就三两个人,海里玩累了就上岸,一人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在水洼里捉小鱼儿小蟹,退潮时搁浅了很多黄绿色的小鱼,在当地不稀罕,可在我们家那里是当做观赏鱼卖的,名字叫潜水艇,遇到危险它的身体会吸气膨胀,让身体变成圆球很是好玩,抓了就装进矿泉水瓶,因为身上只穿着一条游泳短裤,没有地方放瓶子,为了能腾出手来抓鱼,我们仨就直接把瓶子塞泳裤里了,最后当我们尽兴而归的时候,岛上的居民都瞠目结舌,靠!忘记把瓶子拿出来了,三个大老爷们相互抱着膀子走在路中间,身上只穿着一样的游泳短裤,裆部鼓鼓当当的一大条,真他妈丢人。
回到渔家,洗漱干净,就着虾蟹,品酒论鲜,畅说天下,小土狗在旁边捧着一堆螃蟹壳卖力的嚼着,海岛的夜空银河璀璨,之后一夜无梦。第二天早起,我们仍是三条游泳裤的装扮,拿着大哥大老远从家乡带来的渔网奔向大海,我们三个都没有捕鱼的经验,却偏要试试用江网能否在海里网到鱼,东西南北一顿横扫,鱼没有打到一条,到是比出了身高,二哥还能往深处走的时候,大哥已经没脖了。
在岛上呆了两天,我就开始惦记远方的工作,我一张罗往回走,二哥马上附和,他说:“哎呀,你要是真有事,那咱就走吧,晚上贪点黑,明天早晨就能到家上班了”。大哥体谅的瞅了我俩一眼点了下头,就这样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被我匆匆收尾。
我们又重新坐在华普小车里,大哥将车子启动,踩离合挂一档,松离合给油,然后猛地一脚刹车,这尼玛什么操作,我和二哥狐疑的瞅向大哥,大哥问道:“狗呢?”我靠,狗忘岛上了,挺好的一条狗,没想到是个猫命,以后在岛上吃鱼吧!
兴许是累了,回来的路上我们的话不多,大哥忽然“咦”了一声,说:“这车咋了?难道坏了?”不会吧?我向外一瞅,果然车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我跟大哥说“你给油呀”,大哥说:“给了,油门踩到底了”,我俩一看,果然大哥油门踩的很大,但是车走的越来越慢,难道车真坏了?这破华普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要坏到高速上,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三人推车子上路的苦逼场景,没法子我们三人只好下车装着行家的样子,又是看轮胎又是查机器,但是不论怎样车还是只能缓慢行驶,我们三人只好在车边发愁,大哥摸下巴、二哥抱膀、我蹲下嘎巴嘴,突然,二哥踢了我一脚,我回头顺着他和大哥的眼光看去,前方硕大的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沈阳怪坡。”一帮老外奥特了不是。
继续前进,过了怪坡车辆便恢复了正常速度,两厢华普载着我们驶向家的方向。人生就是如此,有波峰有低谷,即使慢的已经让我们绝望,但总归是一直在前进,艰难困苦的砥砺前行,在经历后也会变成一种风景,人生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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