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天真活泼的小英正在和小伙伴一起玩,突然,鼻子流血不止。母亲急忙抱起她,一摸,小英身上滚烫滚烫的,皮肤上还有很多血点。
这是怎么啦?父母急急忙忙把小英送进镇卫生院。经过连续三天三夜的诊治,小英的命是保住了,可是,病情不见好转,断断续续高烧,经常鼻子流血……父母坐立不安!
“去大医院治吧!”心急如焚的父母,带着家里仅有的二百元,抱着小英,坐上到赣州的汽车,来到了宁都县人民医院。医生诊断为“再生障碍性贫血”。面对着脸色苍白的小英,面对着近乎哀求的父母,医生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回家吧,没别的办法了,只要靠输血维持生命。
回家?回家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等死吗?医生,求求您!怎么哀求,医生也只是劝他们回家。
肝肠欲断的父母,满含着无限的悲痛,抱着小英,来到赣州人民医院。可是,诊断结论是一样的。夫妻俩不甘心,怀着侥幸心里,又抱着小英走进了广州儿童医院。诊断结论还是一样!小英的父母绝望了。
活生生的孩子,不信就没有救?倔犟的小英父母总抱着一线希望。从此,他们带着心爱的女儿,踏上了漫漫的求医之路。他们带女儿走遍了全国大医院,结果都一样,办法就是一个:靠输血维持生活。
输血的费用昂贵不说,小英的血型又是很难吻合的“AB”型,血源极少。经过医院检验,亲属中只有母亲张雪梅的血型和女儿一样。
由此看来,只有母亲张雪梅能担当起为女儿输血的重任了。
夫妻俩都是乡村教师,工资很低,每月剩下的还不够给小英输一次血的钱。一次次输血,把家中积蓄全部花光了,张雪梅只好抱着女儿来到医院亲自为小英输血。
在这岁月的长河里,县医院经常出现这样一对母女的身影:慈祥的母亲,背着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女儿,匆匆地走进抢救室。然后,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从母亲青筋暴起的胳臂里流出,再一滴一滴地流进女儿的身体里。
每当小英接受了母亲的鲜血时,她那苍白的面颊,立刻泛起了红润,欢蹦乱跳地恢复活力。可是,母女俩一起走出医院时,就出现了年幼的小英搀扶着步履踉跄的母亲情景。
每一次,母亲张雪梅至少要为小英输入500毫升鲜血,一个月输血一次是常见的。可最频繁的时候,十五天就要给小英输一次血。别人输完血以后,需要的是高质量的营养品调养。可母亲张雪梅,最奢侈的就是一碗红糖水罢了。在平日里,母亲张雪梅和父亲邓文昌每月不到三百元的工资,全都用在小英的病上了。一家人几乎是上顿稀饭,下顿红薯,只能就着咸菜凑合吃。母亲张雪梅每次输完血,也只能和家人一起,粗茶淡饭地维持,根本谈不上补养。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
有一次,小英的病情突然加重,张雪梅不顾身体虚弱,在每次输出500毫升的基础上,执意又多输了200毫升。刚刚输完血,就出现了昏迷和呕吐的现象,眼睛一黑,晕倒在床上了。张雪梅足足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四个多小时,才慢慢地支撑着身体,扯着小英的小手,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一进屋,张雪梅就一头扎到床上,一躺就是三天三夜!
亲人们哭,邻居们都落泪了。他们背着邓小英,趴在张雪梅耳边偷偷地规劝:“放弃吧!你这么给她输血啥时候是个头呀!别弄不好卖一个又搭上一个……”
一听这话,张雪梅觉得有一把钢筋在狠狠地刺着她的心。她“忽”地一下将棉被掀起开,立时坐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小英是个多可爱的孩子啊!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能看着她不管呢?只要我身上还有一滴血,决不能给她半滴。她活着,我就活着。她高兴,我才高兴啊!”
母女俩泪眼相对输血的日子,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在小英十八岁那年,医生告诉小英,身体的各项指标完全正常,但此时的邓家,早已家徒四壁。债台高筑。
岁月的沧桑,抹走了母亲的青春年华,更掠走了父亲坚实的体魄。在母亲“倾血”的“浇灌”下,在父亲的倾情呵护下,邓小英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倩女。白皙的脸庞,秀气的眉毛,无不透露出青春的气息。特别是她的一颦一笑,更令周围的小伙子们怦然心动。
十九岁那年,同层隔壁那个刚搬来的小伙子,成了小英的常客。小伙子叫李国柱,比小英大二岁,李国柱性格温和,憨厚耿直,可心思去特别的细腻。他知道,小英的童年和少年多数时间是在寻医问药和输血中度过的,没有好多朋友。
为此,李国柱经常借机找小英聊天,有时,李国柱还会请小英去看电影,或者买点什么礼物送给小英。日久天长,这个每天推开门就能看见的邻家大男孩,的确使小英心中有了异常的感觉,时间一久,两颗爱情的种子,悄悄地萌生发芽了。
一个繁星闪闪的夜晚,悄悄地躲进了云彩里的月牙,偷偷地窥视着树下坐着的一对青年男女 ,似乎有意躲进云里,不想让这对恋人看见。
李国柱胆怯地拉着小英的手,说:“小英,你嫁给我吧!”
小艳挣脱着连连摆手:“不,这绝不可能的!”
李国柱惊诧地问:“为什么?难道我高攀不起?还是我有什么缺点,令你不满意!”
“我生过病,这是你知道的。”小英说着往后挪了一下。
李国柱紧紧地握住小英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小英,我知道你生病的那些事,我会用我的行动,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一生一世……”李国柱的父母知道后,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很满意。小英父母见女儿找到了称心如意的人,还很爱自己女儿,夫妻俩笑逐颜开,为女儿操办了一场体面的婚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