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零的小雪花给这个病毒肆虐的季节又增添了几分寒意。半个月了,只能靠通电话来嘱咐一下二老出门戴口罩,回来勤洗手。电话里总会问问:“我爹还好吧,他今天有没有发脾气?”
娘总是报喜不报忧:“一切都好。你们都不要出门,我这吃的喝的都不缺。”
父亲年前第三次做脑部手术了,我75岁的老母亲,撑起了照料父亲的半边天,她生怕耽误子女们上班。电话里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在医院就行了,谁也不要来,年轻人谁有谁的事。”“你们啥也不用给我们买,你们浪费是你们的事,我节俭惯了,这样生活觉得挺好的。”
老母亲强势而又特别贤惠。去医院送饭,看到父亲下饭的只有一口冬瓜菜,我执意去买,母亲一把拽住我:“你爹不爱吃菜,他天天剩,这就够了。”
爹自打做过手术后,再也没了纵横帷幄的气概了,他变得敏感而脆弱,他瞪着眼睛嚷:“你娘说够就够,你娘说不够就不够,要我说,这菜还差一半呢!”爹忿忿的一脸委屈。随即开始倒苦水,说一辈子和娘说不到一块儿,她太强势,不能听她说话。
娘一辈子能干却不能受话:“你都成了这个样了,还骂人,没有我你饭都吃不上,整天说给我过不到一块,还离婚呢,看没人管你命就没了!”爹气的大骂,说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看这几个孩子他都死了好几回了。
一场战争说开始就开始了。爹不停地流眼泪,娘感到特别委屈,爹任性倔强像个孩子,娘觉得不被理解嘴上不依不饶。
我拿出手机赶紧跟我妹妹视频,让二老看看她家的小崽子,看到隔代的孩子,他们都露出来笑脸。硝烟终于平息。娘手脚不嫌又忙开了。把垫子铺到床尾,把兑好水的洗脚盆放到床上,又轻轻地屈起爸的双腿,把他的一只脚搬起来,撩起温水把爸的每一根脚趾、每一个脚缝里仔细搓洗。这过程你不能伸手,她会强势地推你到一边,嫌你碍事,说这点活儿不够她干的。给父亲洗完脚以后,又忙不迭地用开水把脚盆烫了一下,打了一盆洗脚水放我的脚边,让我来泡脚。面对拒绝的我,她不由分说把擦脚毛巾放在我手边,把我带到医院里她眼中的好拖鞋从柜子里拿出来,去掉罩在外面的塑料袋……一边忙一边说:“把脚泡泡舒服,我们包了这个病房,一天80块钱的房费呢?”这热水又不收费。这擦脚毛巾是新的,别用你爹的。”
人说人到70古来稀。看看已经75岁高龄的娘。在她身上一点看不到耄耋老人的样子。她一生忙忙碌碌。双手双脚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我的印象里,我娘一个是无所不能的人。生下我们姊妹五人。照样把整个家里家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记得上学时要下雨了。她就会张罗给你用塑料纸做雨衣。我的自行车带扎了,爹不在家,娘把车子放倒,一会功夫,把车带补好了!
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她问早上吃啥饭?等我们起床了。手脚麻利的娘已把我们想吃的饭菜准备好,盆里的洗脸水不凉不烫已兑好,牙刷上面挤好的牙膏躺在杯子上。
一生喜欢把爹和我们伺候的无微不至的她,时刻用自己的行动告诫我们:勤劳是一生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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