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成长得太……好看啦。
张小花爱上了隔壁村的王小子。
王小子长了双两厘米宽的大双眼皮，人人都知道现今这社会整容成风，却没人说他是整的。他的眼窝太深，像是混血，看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就浑身一麻。张小花就是被他看了一眼的小姑娘，他在汽车站前轻轻一瞥，她就比麻还软，酥了。
张小花琢磨着自己该和他说句话，可搭讪是门技术活。因为功课太差而早早退学的她，连句像样的自我介绍都想不出。但她还是走到了他身边，皮肤真白，他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爸妈养得好。”
“我长得有点丑吧。”
“不丑，正常人。”
“你不正常？”
“不吧。”
真自恋。
张小花偷偷地看着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胆子受到了鼓舞，成倍成倍地长，“给加微信不？”
“不了吧。”
“去你大爷的。”
真粗鲁。
他却笑了，“扫码吧。”掏出手机，几秒就翻出了微信二维码。业务熟练，张小花有些失落。扫描，添加，同意，您已是对方好友，一气呵成到不真实。
像场梦一样。
各自回家，位置共享，不到五千米。太近了，她从未见过他。各村有各村的小学，一班不到二十人，浪费国家资源，水泥那么贵。
他给她发消息，天天闲扯到深夜，态度殷勤到不可思议。在这之前，张小花从未想过自己和别人也可以有这么多话可说。
一个月后的半夜十点，张小花饿了，“吃烧烤吗？我请客。”
“那成。”
“那”字有些别扭，张小花想起他的脸，又觉得自己多想，“村口烧烤店等你。”
铁架黑炭，油渍麻花，热气腾腾，吃得张小花满嘴满手的孜然味。她看着王小子，用她自己看不到的温柔神色，“味道成不？”
他也看向她，“还成。”
眼神真温柔啊，张小花又酥了。看吧，看吧，多看看我。他却摸了她的手，“真软。”
“软吗？”
“软。”
还有比手更软的地方。
张小花躺在宾馆的床上，看着王小子贴近她的胸口。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心跳得太快了。她的身上全是浓烈的烧烤味，她闻到了，他却像闻不到似得，轻声说着，“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是爱吧。张小花看着他的脸，睫毛真长，她确信自己爱上了他。
热汗淋漓，天已大亮，阳光比他们先一步醒来。他们穿上衣服，互道早安，张小花亲吻王小子柔软的唇，“你长得真好看。”
“你也是。”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宾馆，门外的姑娘满眼颓唐，“我还以为我昨晚看错了，你他妈混蛋。”
那姑娘比张小花好看，张小花想松开王小子的手了。手上却变得空荡荡，他早就松开了她的手，她都没察觉。
“就这一次，你相信我。她长成那样，我怎么会喜欢她？是她非要勾引我，我喝多了。”
张小花站在王小子身后，他的腿真长，都快到那姑娘胸口了。他抱着那姑娘，给她擦眼泪，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别哭了，我错了。”
“你把她微信删了。”
“拉黑，我拉黑，你别哭。”
查找，拉黑，一气呵成。王小子搂着那姑娘向前走，他回了一次头，双眼深邃，含情一般，真温柔。张小花站在原地，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成了性冷淡，再也不会有酥的感觉了。
有点恶心。
却有路人递上一块纸巾，“你还好吗？”
“我还好啊。”
不过是做了一场白日梦。梦醒了，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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