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甜甜,这次月考你又第一,数学145,你真的好聪明。”同桌拿着从班主任那偷看来的情报过来嚷嚷
离我不远的位置上,一个女孩也拿着成绩对数学课代表说“数学你这次真的好高,135诶,全年级第二。”
“那不是有更高的”数学课代表指了指我
“别管她,她天生智商高,一千个也不一定有一个。”
我是很高兴的,也很自豪。但是又觉得自己可悲。
我所有的成绩都被归结在了聪明上,我的努力成了尘埃。
2
小学的时候非常贪玩,镇子里从南到北,从卡片到弹珠,无所不会无所不精。要说起玩,我可以从日升给你说到日落,但是要说学习,我最多能给你背个乘法口诀表。
数学每次考试都是十字头,其他的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的体育是很好的,他们都说,我的脑袋长在了腿上,这才导致了笨。
我虽然不优秀,甚至于差。
可是我的奶奶对我极好,爷爷虽然对我冷冰冰的,但也非常喜欢我。爸爸妈妈每次回来的时候总要说几句“人家的孩子考了100,你才18分,你出来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免得祸害别人”
对了,忘记说了。我的父亲是一名公务员,父母在城里安了家,只是爷爷奶奶不愿意去那里,更愿意留在四季如春的镇子中,他们说恋情从这里开始,就在这里生根发芽。父母嫌弃我笨,就把我留给了爷爷奶奶,带走了成绩次次第一的哥哥。
我的生活很少有父母的参与,但是很幸福。偶尔奶奶会牵着我去抓点螃蟹,爷爷烧的螃蟹味道能从深深的巷子里飘出,丁点大的肉能让我端着个小板凳坐在那等上2个小时。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在爷爷奶奶的宠爱下。
“妈,你不能有事啊,甜甜还需要你照顾”
“奶奶,你不要倒下”
那一年,奶奶突发癌症,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已经癌症晚期了,那个叔叔说奶奶活不长了,最多还能1个月。
耳边充斥着哭声,爸爸在哭,哥哥在哭,就连平时板着脸的妈妈也在哭。
爷爷坐在病床前,拉着奶奶的手,摸着奶奶的头,像一对小年轻。这副场景直到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最美的,如果没有爷爷湿润的眼眶,大概我是喜欢这样子的场景。
奶奶最后还是走了,爷爷因为受不了刺激得了老年痴呆症,在3年后也去世了。他们去了最美的地方,谈最美的爱情。
我和父母去了城里。
我的世界没有了卡片,没有了弹珠,去吃螃蟹也没有了兴奋感,走路也不会连蹦带跳,成了乖乖女,世界在一夜间丢失了生机。
不是因为害怕父母,而是奶奶走之前说“奶奶的小甜甜,你是个大人了,不能调皮了,要好好的听话,想吃螃蟹了就跟父母说,还有啊,学习要抓点紧,奶奶知道,你不是真的笨,只要努力了,奶奶的甜甜也可以和哥哥一样优秀。”
3
你大概不知道,我真的不聪明
父母用了所有的人脉,送我去了哥哥的学校,跟哥哥一个班。
在班里,我是不能喊他哥哥的,因为我和他是班里的两个极端,不仅仅是不能,我想也没人会相信。我每天比他早起1小时背课文,晚睡2小时写数学题,然而他能轻松应答的题目,我还是需要1个多小时来思考。
我拼命的努力,因为奶奶说过的,我可以和哥哥一样优秀。
初中3年,我都在题目中度过。哥哥去打球我在刷题,哥哥去和同学玩我也在刷题,就连过年走访亲戚我也能推则推,因为我的基础实在太差,小学6年就跟没上过似的。
中考前,我数了数,大概市面上见过的练习册我都做过1遍,有的甚至于2遍,总结的错题已经堆满了1/3个书柜。我的成绩从全年级最后到班级前30,再到前20,最后到前10,就连老师都说我不可思议。
中考那一次,我代替了哥哥,成了全年级第一,也是全市第一,有幸上了报纸。
家里从老房子搬到了新房子,新邻居夸我聪明,说父母生了对好儿女,母亲笑着说哪有。
4
“喂,恭喜你,又是第一。”数学课代表走到我面前
“谢谢”我回了句就转头对同桌说
“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没有他聪明。”指了指数学课代表
这是高中第一次月考
还有,数学课代表就是我哥哥
在学校装作不认识已经成了我和他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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