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顾家有女,如珠似玉 她生而尊贵,七窍玲珑,助寒门密友成名门闺秀,扶腿疾竹马登太子高位 岂料,她痴心错负…… 父兄战死沙场,马踏成泥,慈母怀子被辱,咬舌自尽 密友烹她慈母幼弟做羹汤,竹马逼她和亲远嫁换粮仓 临死前,她亲手撕了美人皮,送他们无穷后患 再世为人,她是不受宠的顾相嫡女,天姿灵秀却缠绵病榻 一朝回京,躲明枪,防暗箭,言笑晏晏,搅动天下 姨娘说她山野村姑,不配为妻——继妹自奔为妾 祖母贪她亡母嫁妆,坚决不还——祖母中风卧床 顾父献她身诱权贵,欲谋爵位——顾父官罢吐血 名门密友?吞的荣华富贵,吐得倒贴后背 高位竹马?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欠她前生血债的,人人粉身碎骨,踩她飞黄腾达的,个个江河日下 名门嫡女自当无限风华! 他是南齐最尊贵的战王世子,亦是最狠辣的锦衣卫指挥使 清俊矜贵,冷静自持,无情亦无心 却不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甘情愿替她披荆斩棘,护她一世安宁 她说,吾非良人,此生为仇而生,为仇而活,一念或成佛,一念或成魔。 他说,我非善类,此生为你而生,为你而活。管你是仙是魔,只为你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名门嫡女:权宠娇妃第一章 玉碎
严冬凛冽,寒风煞人,昭阳殿廊檐屋角的积雪阴灰暗淡,厚重得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似乎要将整座宫殿彻底深埋地下。 林嬷嬷提着个半旧的食盒,从里走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愤愤地边走边骂。 “还当自个儿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有多金贵呐? 我呸!镇国公府早没了! 不过是个嫁过去就守寡的贱货,真把自个儿当公主了?不吃是吧?” “呸!”她朝殿门口啐了口黄浊的浓痰,面色狰狞,“不吃就早点儿饿死,省得老娘成天儿白跑送饭!” 风渐渐静下来。于是这白茫茫的凄清里,积雪压断枯枝的尖锐连同那声声辱骂的刺耳,便愈发清晰响亮,一字不落的传入殿中。 顾眠笙跪在泛黄的佛像前,双手合十,羽睫轻颤——吧嗒一声,泪珠儿滴在冷硬如坚冰的地板上,凉彻心骨。 她早该知道秦沐之和余若水狼心狗肺的,却也没想到竟会无情至此。 她还是镇国公掌上明珠时,秦沐之不过是宫女所出的卑贱皇子,余若水也只是父亲麾下的无名小将。 她心疼秦沐之才德兼备,却出身卑微,不良于行,亦怜惜余若水才貌双全,却身份低下,处处吃亏。 没曾想,她煞费苦心的扶持,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殿门不知何时已然大开,银丝炭暖融融的热气混着香馥馥的熏香霎时盈满整座冷宫。 香香暖暖,似乎要让身在其中之人安心合眼,做一场美梦。 林嬷嬷搓着手陪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刚刚大婚,怎地到此处来了? 这地儿不干净,恐损了殿下和娘娘的福气呀!” “怎会?”余若水柔声道:“顾姐姐开春便要嫁去西戎做王后了,保不齐生下一子半女,还能做得太后呢! 这等有福之人,你们切不可胡诌。” 林嬷嬷连同底下的宫人都捂嘴偷笑起来,谁不知道这和亲是十八新娘八十郎啊? 听说那西戎大王年轻时沉溺美色,早坏了身子。 宫中多传,那大王已得了花柳病,活不过开春了。 就算顾眠笙嫁过去,也不过是一缕芳魂,迟早的事。 顾眠笙不应不答,直直的跪着,仿若冰雪中凌寒红梅,傲骨挺立。 众人的嗤笑似乎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余若水递了个眼色,身边宫女盈盈走出,倨傲道:“娘娘听闻公主茶饭不思,因此特来看望。 公主即便不喜我家娘娘,不愿上前请安,也不能不向太子殿下请安啊! 莫非,公主是因要嫁去西戎,便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 见秦沐之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之色,余若水满意的微笑起来。 “云莺,本宫与顾姐姐是自小的姐妹情分,行不行礼,又有什么关系呢?” “余妹妹此言差矣。”背对众人的顾眠笙突然开了口。 许是久未进食水米,空灵的嗓音掺了一丝喑哑。 只这一轻轻开口,便能顷刻夺人心志,忍不住让人想转过去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儿才能有这样一副悦耳的嗓音,要将人的心酥化。 “本宫虽是公主,却是圣上亲封的顺宁——长公主,是西戎未来的王后。 若按行家礼,本宫是太子和娘娘的姑姑。 若依行国礼,本宫是西戎的王后,太子只是南齐储君。 皇上尚且允诺本宫只需微微屈身行礼,怎么,殿下和娘娘是要比陛下的面子还大了吗?” 云莺登时面如死灰,这话如何应得? 余若水摆手示意,昭阳殿转头又空荡冷清起来,只余他们三人。 “姐姐,事到如今,你怎的还要逞口舌之快啊? 顾家通敌的书信证据确凿。 即便本宫与殿下甚是不舍,也不能求皇上收回满门抄斩的圣旨啊!”余若水清丽皎好的面庞露出怜惜与心疼。 顾眠笙缓缓睁开双眸,入目便是一双藕荷色软烟罗绣金丝并蒂莲的芙蓉软底鞋。 莲花殷红如血,颗颗粉润珍珠从花蕊处溢出,似是血泪。 伪造的书信是余若水父亲亲自交的,满门抄斩是秦沐之亲自求的,她有什么不舍? 她含笑讥讽的看向那两人,剑眉微翘,恰若凌驾高枝的蔷薇。 即便这蔷薇枯零,形容衰败,跪在地上,也气势逼人,不容进犯。 秦沐之素来谦和的面具似乎终于龟裂开来,不屑道:“顾眠笙,是非如何,父皇自有论断,由不得你。 如今父皇已把黑铁骑交与了余敬然余大人。 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乖乖把顾怀曾给你的虎符交出来。 否则,孤可不敢保证你能否活着出嫁。” 顾眠笙抬头看着那张儒雅英俊的脸,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秦沐之的光景来。 那少年彼时刚自烈马坠下不过三月,便扶着轮椅,在水榭亭台中练字。 她陪着丹阳公主在御花园里泛舟采荷,满湖都是潋滟水光,接天荷叶。 隐隐听到有人叹息,她抬眼一看,一片粉红碧玉中,一眼就见那穿着深松绿长袍的少年——字好,人也好。 想到此,她不由低头苦笑一声,复又仰面厉声质问:“秦沐之,顾家待你不薄啊! 你不良于行,我哥访遍山川名医。 你身份低微,我娘替你牵线贵妃。 你怀才不遇,我爹在朝中为你美言树威。 没有顾家,哪儿来今天的太子殿下您啊? 午夜梦回时,你也不怕梦到顾家人向你索命吗?” “够了!”秦沐之冷笑起来,“你顾家拥兵自重,抄家是迟早的事,孤凭什么陪你们一同送死。 再者,孤从未不良于行。 你顾家为孤做的一切,不都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觍着脸送上门儿的吗? 若不是你浑身是伤,嫁不出去,顾家又怎会处心积虑为孤铺路,妄图将你嫁与孤呢? 孤不良于行是假,你伤疤丑陋是真, 残破之身还敢肖想嫁与孤?真是不知所谓!” 顾眠笙忽然心口一刺,喃喃自问道:“竟是装的么?” 瞧见她捂着心口,纤细白净的脖颈处勾勒的血色蔷薇直顺延到衣领之下。 想到那疤痕翻出红肉的模样,秦沐之又是一阵作呕。 “殿下不妨出去歇息,容妾身与顾姐姐好好说说吧。”余若水温柔的替他抚着胸口,满满都是爱恋的情意。 “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秦沐之关切的握了下她手,“若是这丑女敢做出不妥之事……” 他厌恶的看了眼顾眠笙,“你不必与她客气!” * 大门刚紧闭,余若水便一拂裙摆,坐在她身旁的小凳上,“姐姐,你三日未进水米,一月未尝荤腥。 妹妹心疼你,特意带了些吃食来。” 她笑盈盈的举起勺子,手腕上的珊瑚珠手钏熟悉得刺眼。 “你……”顾眠笙只觉有厉鬼掐住喉咙,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顿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你哪儿来的这手钏?” 这分明是她父亲顾怀曾送给母亲崔元夕的定情信物,母亲一直随身携带,便是沐浴时也未曾卸下,唯恐下人不慎弄丢了去。 如今,这手钏在余若水手中,那母亲可安好? 母亲腹中八月大的弟弟可安好? 余若水似乎对她的惊慌甚是满意,没有等她再问,便笑着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吧? 你外祖父的门生,户部尚书苟显一听说你母亲下狱,便忙不迭赶过去看望了。 听说……呵,听说在狱中待了两个时辰才走的呢。”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母亲也真是的,苟大人好心看望她,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抓伤了苟大人的脸呢? 苟大人是文臣,不便动粗,只好将她交到军营中,让别人动手了。 军营三月不曾送军妓过去,你母亲怀着孩子,才送过去竟咬舌自尽……” “啧啧啧……”余若水摇头,神色悲悯,“真是可怜呢!” “你……你还是不是人!”顾眠笙双眼通红,下唇紧咬出血,恨声道。 当年余若水寄居顾家出天花时,是母亲不顾性命,日夜照料,喂她汤药,她才能活下来,如今…… “啪”顾眠笙被打得歪在一旁,嘴角溢出一丝血。 “你好意思说你母亲?”余若水怒道:“若不是你母亲,我母亲如何会在病中气急攻心而亡? 至于父亲,更是为了想日日见她,把我送到顾家照料。 好在本宫聪颖,早在五岁便绝了你艳冠京城的好命……” 她五岁到厨房想亲自给余若水端碟吃食。 没曾想刚站到灶台边,一只黑猫便朝她扑过来,台上一碗滚滚的牛乳正泼在她的胸前…… 余若水托着腮,笑得天真,“不过是在你香囊中放了些香粉罢了。” 顾眠笙闭了闭眼,她记得。余若水天花消除时,为答谢母亲绣了个香囊给她。 那是余若水第一次绣荷包,母亲很是感动,说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母亲心慈,又怎会想到她救了的孩童,正是害她亲女之人? “还忘了与你说,军营肉少,守粮仓的狗都没吃的。 我见你母亲细皮嫩肉,特让火头兵用她烹了锅肉羹喂狗。 怕你忘了肉羹几何,特让东宫小厨房烹了锅驴肉给你看看!” 顾眠笙豁然睁眼,一勺烹得嫩滑的肉羹便凑到她嘴边,她腹中陡然翻滚,几欲作呕。 喉头一甜,顾眠笙瘫坐在地,浑身冰凉,过了半晌才道:“我……我父亲与哥哥,是否也已丧命在你手中?” “顾怀曾与顾延琛在雍州私自屯兵,意图谋反,陛下亲自下旨……” 她红唇轻吐,一字一句道:“万箭穿心,马踏成泥。你哥哥跳崖身亡,一个……都没逃得了。” “你若乖乖交出虎符,才有活命的机会啊!” 顾眠笙笑得苍凉,手指颤抖的接过那碗肉羹,轻轻搅动,垂眸道:“是啊,是要好好活着……” 余若水心中一喜,“那虎符……” 顾眠笙突然将那汤羹往口中一送,将汤碗一松。 哗啦一声,撒了一地肉羹和碎裂的玉片。 跪在地上的顾眠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头上的银簪一拔,猛冲到余若水面前一划——血流之下,眼至下颌,伤可见骨。 “啊!”余若水痛苦的捂着脸,满脸惊恐,“你这贱人!” “若水?”秦沐之听到响声,急急走进来。 “妹妹……噗”顾眠笙被她推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已告知妹妹虎符下落,为何……为何还要……噗” “殿下,不!没有……她没有……” 她用力偏头,含恨看向余若水,手轻轻抚上染着血色的青色玉石碎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有来世,她必教这负她辱她之人,血债血偿!
第二章 宝笙
“姑娘,喝了药再睡吧!”半夏端了碗黑稠稠的汤药立在床边,轻轻唤道。 床上的人儿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虽是深冬,垫的褥子却薄得惊人,黑黢黢的边缘还翻出蜡黄霉黑的棉絮。 盖的被子阴湿潮冷像块湿泥巴贴在身上,厚重冰凉不见一丝暖意。 女孩儿睡在旧缁衣缝制的枕头上,愈衬得巴掌大的小脸雪白细腻,仿若初下新雪,柔嫩清透,轻轻一碰就要化在手心儿里。 半夏眼眶微酸,自家姑娘天仙儿一样的人,偏生在这儿养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竟瘦成了皮包骨。 面儿上瞧着却是白里透红,一点儿看不出遭了大罪。 喝药?顾眠笙茫茫然中恍惚才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顾宝笙,顾丞相顾明远和已逝德音长公主的女儿。 八年前,顾宝笙在宫宴上险些害五皇子溺死,庄仪太后念在德音长公主的份儿上并未责罚于她,只退了五皇子和她的婚事,将她送来丰城清平庵养身子。 若她是真的顾宝笙,被养的天真无邪,自然对庄仪太后的安排感激涕零。 可如今的顾宝笙已然换了个芯子,这些所谓的好安排,委实可笑。 如果庄仪太后真心待她好,就不会由着庵里的师太作践她,更不会给她喝那样的汤药。 “姑娘,再不喝药就凉了!”半夏温声劝着。 床上的玉人儿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双眸澄澈平静如幽深湖水,隐隐透出一丝寒意。 分明只是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周身气质却沉稳疏离仿若天山暮雪,瞧得人心惊胆寒。 她垂眸半晌,抬手指了指窗下开得正艳丽饱满的宝珠山茶道:“日后这药倒了泥盆喂花去。” “姑娘,这可是清虚师太好不容易才给咱们的!若是倒了,你的身子怎么办?”半夏着急的哀求起来。 清平庵的庵主慧真师太是个成日闷在屋里诵经念佛,不大管俗事的。一应庵里采办总领杂事都交与了惯会曲意逢迎,贪金爱银的清虚师太。 顾宝笙的药贵,总要等上一月半月才有一副,因此半夏格外珍惜不舍。 她淡道:“若你家姑娘说,此药是青楼女子用来娇养身段容貌,但用久了就会绝育的汤药。你可还要我喝?” “不……不会吧!”半夏吃惊道:“姑娘是早产体弱,怎么能用这种药!”半晌又磕磕巴巴的问道:“姑娘……怎么知道这药的?” 清平庵算得上是许多年前有名的皇家庵堂了,如今虽然落魄无人管辖了,于丰城一带,还是有些名望的。 敢在庵堂里堂而皇之的对官宦小姐用这样的药,若不是背后之人身居高位,断是不敢的。 顾宝笙简单解释道:“前些日子去梵音楼打扫时,无意中瞧见古书中记的方子,隐约与你刚剩下的半副药差不多。 若不信,改日我找给你看。只是事关重大,你还是装作不知的好。” 半夏听了这话,哪有不信的,乖乖把药倒了,闷头坐在一旁刺绣去了。 清平庵是不养闲人的。 庵里的姑子同宫里太监一样,是个没儿没女后半辈子没靠头的人。因而也就格外看重金丝玉帛这些身外之物。庵里姑子闲暇时总要做些针黹来卖。 跟顾宝笙来清平庵的温嬷嬷就是因为手艺好,没日没夜绣双面绣,前些日子熬瞎了双眼,又患了风寒病死的。 卖绣品的钱多,可顾宝笙主仆三人不能偷偷出庵也卖不到钱。唯有交与清虚师太,得些吃得半饱的馒头稀粥。 温嬷嬷病故时,她们连副棺材都买不起,只好拿唯一一卷破席子给她送终。如今跟着她的半夏亦是再步她奶娘的后尘。 思及此,她脸色沉了沉,“半夏,今日的绣品不用交给清虚师太了。” “这可不成!”半夏连忙摆手道:“今日的绣品是要记账算钱的,若是不交,清虚师太不给姑娘吃的怎么办!” 每月三个顶好的双面绣荷包方能换回一月米粮。顾宝笙身子好些时,还能多帮着绣上一两个。 虽说清平庵给她们的馒头都是剩的没人吃的杂和面馒头,粥里也没有几粒米,可吃些总比不吃强啊,半夏认真的想着。 顾宝笙微微一笑,“自然是和庵里姑子一样,吃干豆腐青菜卷和芝麻南瓜饼、萝卜腐竹煲了。”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床沿,“你附耳过来。” * 清平庵正堂 慧真师太坐在上首,方正白胖的脸露出威严的气势:“这两月来,庵里的绣品做法的进项,将近少了一半。 你们都说说,自己都交了多少绣帕,银钱几何啊!”说着铺好纸张,拿笔点墨开始详记。 姑子的绣品卖了价钱是和庵里四六分的,往日慧真荷包鼓囊囊的,倒不真爱理这些事。只是钱财骤然减半,总疑心是姑子私藏多了帕子糊弄她。 旁边的清虚师太虽有些不满,但也只撇撇嘴,横竖这事儿也查不到她头上。 底下的小尼姑们排成两排,一排十多个,一个连一个出来报数目。 “静安绣帕十张,工艺中,得银一百文。” “静德绣帕七张,工艺上,得银一百四十文。” …… “妙平,到你了!”慧真师太笑得颇为慈爱。 她刚才翻了翻账本,这个叫妙平的小姑子,年纪虽小,可绣技出众,算是清平庵的摇钱树了。 清虚师太的眼眨了一眨,就听妙平扬起扁平的小脸骄傲道:“双面绣荷包一个,得银三两。” “好好好!”慧真师太抚掌一笑,又走下来围着小尼姑们转了一圈。 脸一沉就大声训道:“妙平年纪轻轻,一个人挣得不比十个人少!清平庵养你们那么多人做什么? 自己没本事还总私下说庵里偏了她,怎么不想想自己交了庵里多少银钱?” 底下的小尼姑们一声不敢吭,嘴里恨得磨牙。妙平平日里就对她们颐指气使的,屋子吃食连同出外做法的活儿,总得她先选了才作数。 偏生如今庵里两位师太都护着她,愈发不给她们活头了。 小尼姑们正愤愤想着,忽听有哭腔从门口传来,“求师太救救我家姑娘吧!” 清虚忙道:“这丫头来替她姑娘讨药了,弟子先打发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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