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扫过的地方,今又被一层的白雪覆盖,雪继续地下着。雪好像还不够尽兴,看来造不出一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银装素裹的世界是不甘心的。蹩足气仿佛是更有劲儿,原来盐沫似的雪粒,化作了鹅毛大雪满天飞舞,似轻逸的舞者,跳出曼妙的舞姿,又似因风而起的柳絮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轻轻巧巧地落到地上,软软的,松松的,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若不轻意飘入脖颈,瞬间化作冰水,凉凉的,湿漉漉的,顿感神清气爽。这是天地化育万物的琼浆,落入舌尖,甜丝丝的,这清爽感觉向全身传播开来。周围的一切肃穆庄严,沉浸在落雪的氛围中,人们也静静地享受着天地落雪的一片静寂。
应朋友之约,晚上小聚一番。和高主任沿着东大街缓缓前行,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沿街商铺内霓虹灯闪烁,店内暖洋洋的。接近傍晚大雪纷飞,一阵紧似一阵,未见有丝毫减小的迹象。纷纷扬扬的大雪下着,怎能削减我们聚餐的热情呢?
我们还是冒雪前行,在这雪天去聚餐,别有一番诗意在胸中汹涌,我若是诗人,定会描绘这雪中的意趣。可我一个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雪落无声白了天地,生发不出动情诗句,来描绘这动人的景象。雪就这么满怀诗情地下着,想要把整个天地写满动人的诗句,我也就这么满怀深情地走着,想要酝酿出人生的华丽篇章。
看着你,动人的雪花,情不自禁地想,我也愿是一片雪花,踏上腊月的枝头,千树万树似梨花绽放,唤醒寂静的田野,让春的脚步快点行走,不在迷失方向。我愿是一片雪花,天生出一份无瑕的纯真,让有缘人懂得,飘落在你的脸庞,是我最温柔晶莹的赐予。我愿是一片雪花,在半空里娟娟地飞舞,沾住你的衣襟,融入你柔波似的心胸。
就这么想着,不觉已是餐厅门口,推门进去,暖融融的,友友们已在打现在超级流行的掼蛋,因他们的扑克不全,让我来时带两副,一边与他们打招呼,一面给他们送牌,还有一位女士抬眉含笑,算是打招呼了。我们坐定之后,菜肴已上,只有敞开胃蕾,吃吃吃喝。
吃喝之后,玩牌的仍在继续,我和其他两位同事唱歌助兴。因为唱歌的人少,我几乎首首可唱。房子又大,共鸣声好,话筒音质也好,高中低音脱口而出,毫不费力。连续唱了好几十首歌,真是尽情尽兴了。
唱好了,也玩好了,意兴阑珊之时,我们乘兴归家。走出餐厅门,雪花依旧飘着,落于发梢,落于眉间,落于嘴唇,落于脖根,落于衣襟,落于树枝,落于房顶,落于地面。立于天地间的事物,皆可成为雪花最后的归宿。它不避远近亲疏,不分高低贵贱,只要你是人间一物,都可享受到它的吻别。
在雪中缓缓而前,脚下路面有冰,三位女士手臂相挽结成一道人墙,一为安全,二为壮胆,笑语声声,在冰面上笑开了花,路旁的行人,仿佛也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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