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后面追了上去,披着棕褐色大衣的少年没有回头。
等要接近时,她开始放缓脚步,两步成三步走,整个人有些雀跃。“你能等等我吗?我快赶不上了。”
没有回答,她又继续向前走,迈的步子又大了,靠近他的肩,“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喂!”说着向他挤了挤,他吸了口寒气:“听到了。”继续看着前面的山路还有马上就要变得开阔的平地。
“喂,我说话你有没有听见啊?”她又天真地朝他问了一句。又朝空气哈了一口水雾,热气被冷风吹回来,她有意和他走一起,有些不平的山路,还有偶尔起伏的石子,延伸到另一条开阔的大路,山腰处出现一块平地。
她的步伐愈发轻快,以至于超前了他几步。她回头尴尬笑了笑,又跑回到他身旁。平地很开阔,她挨着他,顺着他走的方向走,他往旁边让了让,然而他的每一步都被她的每一步贴紧跟随。
谁加快了步伐,两人走得极快。转眼间又到了一条狭窄的小路,没有月光,只有些安静的松柏。石子坡脚,青石铺的小迳更坡脚。然后有谁走得更快了,她的气息有些乱,但还是很开心的,依旧雀跃,甚至不介意跑起来。
他还是走得那样快,一直看着前面。
她小声的说道:“怎么不说话啊。”近似于呢喃。
月光如水泻了下来,头顶上枝叶渐渐稀疏。他还是看着前面,柔软的光线洒在他脸上,棱角愈发分明,显得坚硬。
“发生了什么吗?”她偏着头问。
他回答: “没有”。
一阵沉默。
“那你怎么不说话啊?”
他还是朝着前面走,她低下头,沉思。沉默了许久,蓦的抬头,只敢看到他瓜子般的下巴,又低头,陷入沉思。
月亮在天上走,从东到西,光线从明朗到晦暗。黑暗更深了,突然他说
“到了”。
“到了?到了啊…”她艰难的抬起头,嘴唇又动了动。然而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
她捏住他的衣脚,他站着不动。她扯了扯,他笔直的像一颗松树。终究她放开手,拖着沉重的双脚,往前挪了挪。
她略带哽咽地说:“你能跟我说一声再见吗?”
他没有说话。
她终于停下了又想伸出的手,呆在空中,无处安放。
终于走了。
告别你的欢喜终究只是你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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