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锦履桥边上有一段无头无尾,建于明朝永乐年间的古官道,宽约一米多,蜿蜒曲折,古韵悠悠。路旁千年乔木,树荫深深,人踩路面上铿锵成韵。几佰年来它就这样安静的看尽世间的盛衰更迭,风雨沧桑。今天这里也亦然寂静,只听见树上的鸟鸣声声伴随锦履桥下涧涧的水声。走在古官道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期,在这下边由佛堂改造成的学校读书时,课间一群同学跑到这里来玩的情景。上课的钟声一响 ,立刻奔向学校的情形。这些都被岁月甩在遥远的后面了。
再往上走,看见远处的山林簇簇的新绿,满山遍野里春意勃勃。连同整个村庄都是非常的安静。现在是春天,农人都上山去劳动了。远处茶园里有红红绿绿的人影在晃动,那是农妇在采茶叶。这种静的境界让人心旷神怡。人生往往为了名利为了谋求更好的物质生活,很多人埋头于城市的生活,一天天一年年苦恼于自己挣的不多。只为钱财奔命,忘却了自己生命的出生地是这样的安静美好。我想当现在还不及时回老家来看看,或许大家都有各种更理由推晚回老家的脚步。但人生几十年是非常快的,当等到有一天你想回家来看看时,或许又很多的后悔了,发现自己已经很老了,那时发现生命过程的那些时光都哪去了。辜负了自己的大好年华都去谋求生活的物质了,辜负了自己内心需求的安静,辜负了故乡对你的呼唤。
虽然回家每个人各自的感受不同,我每次回家也有这样的感受,这里的山水似乎除了静,也没有什么比别的地方更美丽了。天下的山水也差不多吧。就像在外,时常会想念父 母亲,可回老家来,看见了父母除了亲情的喜悦之外。也就那样子。似乎也聊不了别的。但我还是常常要回去见见他们和这那些山山水,不然心里又怪想念的了。老家自有一种特别的力量。
只要有空常回老家到这里的山山水水走走,对人生对生命会有另一番的感悟。忽然想起陶渊明的诗句断断续续的几句写在这里: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沿着山岭的一条水渠,一路上看见田野上绿草茵茵,本想去找儿时在学校读书时,每周五下午是劳动课,我们就去这个叫做牛头岗的山林砍柴。记得那时我们还在一座岩石上刻过老师的名字,以表示对劳师要我们砍柴的这件事深恶痛绝。
灰濛的天空,几只百灵鸟从头顶上空一掠而过,像几个小石了飞过一样到上方的一片竹林里了,我猛然觉到这片竹林也曾经来过,那是小学读书时,有几个同学一起来这里挖过竹笋呢。水渠一路向下而去,渠边石阶也越来越陡了,通往牛头岗的小路已荒芜不见了,这天气也不想去寻山林里了别的小路了。久违的牛头岗又失之交臂的机会了。于是往水库的方向走下去。
由于连续的下雨,水库的没有往日明丽,一片混浊。坝口的泄洪也只有几股水流气势并不恢宏。流向坝下空旷的山谷里发出的水声,还是有一种冲撞山间的一种回响。但也让我联想起,余秋雨的《都江堰》里对水流气势的描写的情景,叶圣陶的小诗《瀑布》里边的诗句来:“好像叠叠的浪涌向岸滩,又像阵阵的风吹过松林。”关于水库留给我童年的记忆我在另一篇小文里早已叙述过。这里不想重提了。水库侧下边一片橙桔是近年种下的,一片低矮的橙桔林,棵棵大约都长一米高左右了吧。
再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径向上走到大王宫。这里有一棵千年老榕树,盘岩虬枝,有一段粗大又腐蚀了一大半的枝干卧在岩上,不小心还是以为是一只巨蟒爬行在岩上呢。大王宫也只是由这棵千年老榕树和其它的一些树拥盖蔽荫着,里边由一些青石砌成一个小宫殿模形的神龛。每年春节正月里乡民们在这烧香叩首祈求一年四季平安安。平日里这里寂寂无声。
再往上走看见三个路牌分别写着:犁头岩、情人树、红军床。爬上一小段青石铺成的坡路到一个岗头,这里就是犁头岩。但在这万木之中我找不到“情人树”。也没找到“红军床”。这个小岗头岩石簇拥着,往下一看,哇,万丈深渊,令人晕玄。不敢细看。原来的一条小路已经坍塌,更觉的及及可危。往里边新修的一条小径路过。前面有一个茶园,有一农妇正在采茶,边上还有一个八角亭,已经破旧,掩映在丛林山色之中。
翻过几个山岭,爬上几段小坡,就到了“山头洋”山上一层层梯形式的茶园。星星点点的农人在采摘春茶。往下望也是绵延千里的田园和山林。这里比之前的山林空旷许多,天高地阔。满山遍野的草木都着上了春天的新装,嫩嫩的新长出来的叶子是那么的令人喜爱,生机勃勃。山上处处杜鹃、布谷鸟的鸣声接连不断。但这样的静又让人暇想翩翩,仿佛人生经历了波澜之后,生命所要的愿望就是这样的境界。又仿佛是前世因缘今生的约会。让我恋恋不舍这片土地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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