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闲暇之余总爱上一下百度,无意间,曾看见这样一句话:不吸烟的女人是一抹胭脂红,那么吸烟的女人就是一朵曼陀罗。吸烟的女人,内心冰冷犹如凌霄花。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那个阳光女孩—我曾经的闺蜜,那个曾一度喜欢叼着烟,蜷缩在角落里买醉的人。
关于我那个闺蜜的恋爱生涯,我自然是不便多加谈论的。背后嚼嚼舌根,八卦一下别人的私人生活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浅谈一下这个跳支惊鸿舞以葬过往沧桑的女孩,也未尝不可。
那是个秋末冬初的夜晚,孤星冻在天,老鸦僵于树。隔着玻璃窗,屏息敛气地寂静着的原野仍清晰可见。那被活生生冻死在马路两旁的树的秃枝,就像被剥了皮以后裸露出来的神经,印在了这夜的底片上。
推开门,我那个爱笑的闺蜜啊,蜷缩在墙角里,映着那微弱到好像是呼吸困难的光,抽烟买醉。地上杂乱地躺着许多空酒瓶子,还有散落一地的烟头。她两只眼睛像被磁石吸住,似乎一颗心也在被无形的绳子吊住,以至于连呼吸都极轻极缓极为均匀,了无声息。我本以为,见到我,她应该是会抱着我大哭一场的吧?可是,她没有。她笑了,笑得很僵硬很勉强,连眼睛都是直直的。
只是浅浅地微笑着告诉我说,她和他分手了,再也不会有回头日了,因为他早已换了一个伴侣。我也记得,我的这个倔强好强的闺蜜啊,她说,恋爱嘛,“宁缺毋滥”!而我似乎也就明白为什么每次我说她身上有烟味的时候,她总会说自己去网吧刚回来……终是痛累使弦断,烟落泪回流,恍惚又迷离。
昔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已然陌路。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已无缘,何须誓言?我揿灭了她的烟蒂,而她总是顺手接着燃上一支。我从未见过她这样,一时间也乱了阵脚,只是坐在地上和她一起看着它悄悄焚烧,看时间燃成灰烬。我也分不清是落叶还是烟灰,掉落的时候会哗哗作响。
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熟练地弹落烟灰,寂寞如斯,寂寞如她。烟雾缭绕,她挥一挥手,仿佛一切都已成了过往云烟。叹息着吐出的那最后一口,尤其像是吐出了最后仅存的一丝眷恋。她应该是不必留下一丝丝眷恋以用来在烟上书写下他名字的,毕竟他一直都在她肺的左侧。只是,为什么她吸烟的时候,却没有熏得他流泪?或者是,他哭了,她看不见?
我一向并不崇尚用抽烟买醉的方式来拯救自己。可看看我那个闺蜜,想来抽烟或许并不是因为潇洒,可能只是因为寂寞。喝酒可能也不是因为它好喝,或许只是为了不悲伤吧?这一点,可能是也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吧?
夜深了,我本以为可以毫无困难地就把她扶上床的。毕竟一个心死了的人,是不会乱动的。可喝醉了,就变得疯了。她摇摇晃晃,恍恍惚惚。形单影只的房间成了她的舞台,她也仿佛是在顺势温习着他曾给过的点滴温柔。荒凉的城市况且还有个寒风入侵,而她现在只有一个我,仅我一个看客而已,一个心会疼,但又虚无的存在……
这一夜,刹那芳华,遗失后被无情地埋葬在了那梧桐雨下,不再悸动的花样年华,似乎也迫不及待地要葬送她那一头三千青丝华发!如果说爱是一场倾城花事,醉了流年,醉了过往,那她醒酒以后是否可以淡然地回想?如果情是一卷泛黄的经书,既已轮回了命中劫数,梦醒来是不是就不会慌乱踌躇?爱一个人会把头低到尘埃里,那倘若当初把心放于云端,是不是就没了最后摔得粉身碎骨的疼痛?
她就是这样,倔!
第二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那么倔,那么好强,倔强地笑着。这让初入大学的我怎可能不心生挂念?又是一个新的夜晚,空空的天空下着细雨,我独自漫步在操场,给她打了通电话。不太敢提及过去的伤心事,总是欲言又止。她总能明白我的心思,她说,她已放弃了,让我不必挂心。回想朋友圈里,她的动态也没了烟酒图,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学院比赛的证书,自拍照,还有旅行照。只是偶尔会说:心间一道门,隔着两个世界,一个叫过去,一个叫未来。
再次见她,她象牙色的脸庞泛起潮红,不必打扮,也便有了一张天然去雕饰的朴素的美,尤其是微笑的时候,真美。而我也是由衷地微笑着,很想对她说:我用了一个微笑的时间,陪你一起看过了曾经的沧海横流。所有的痛苦终归是云淡风轻,所有的脆弱也终将只是短暂的歇息。
三更酒醒残灯在,卧听萧萧雨灯声。那一夜,寒雨染得天水碧,独留她一人在时光深处舞蹈。
放弃了选择放弃的权利以后,她变得更美了,美得如此一尘不染。不需要过多的姿态,也足够她成就一场惊鸿!
生活就是如此,不必用烟迷惑自己,也不必用酒麻痹自己。袖手天下,棋间饮茶,过往也随它。浅笑之下,沧海一刹,横流也任它。你我不是舞者,也足以一支惊鸿舞,舞动独属你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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