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宸国接下来是怎么部署的?”冰冷如幽灵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回答他的依旧只有沉闷冷漠的空气和女子微弱的呼吸声。
刑房中一阵阴风缠绕,墙壁的斑斑血迹诉说着女子经受的酷刑。
这是苏陌第一百零七次执行任务,这次任务失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咬牙关,不泄露半分机密。
只为那人的江山不受丝毫影响,只为不让人有机会抓住他的咽喉。
熙莫七年,苏陌初见南宫稷,那时他还是稷王,是他救下了被卖青楼的她。
熙莫八年,苏陌日复一日从不懈怠地训练,只为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剑。
熙莫九年,苏陌如愿当上南宫稷的暗卫,只为让他在朝中多几分从容。
后苏陌日复一日地为南宫稷清楚他登基路上的挡路石。
熙莫十一年,南宫稷风光迎娶丞相之女夏轻云。
那天风把苏陌心里所有的泪风干,然后贮藏,所有的苦,她都一一咽下。巧笑倩然地为他执行任务。
熙莫十二年,南宫稷登基。
为成全南宫稷的野心,苏陌自请深入敌国打探机密。
熙莫十三年,南宫稷扩大宸国版图,邻国尽数被征,唯有梁国。
苏陌潜入梁宫俩月后被捕,此时她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忍受折磨五日了。
一个月后,宸国由于苏陌送出的机密攻下大梁,最终一统天下。
奄奄一息的苏陌被带回宸国。
南宫稷封苏陌为将军,他说:“阿陌,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辱你了。”
“阿稷,我想离开这里。”低沉淡漠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响起。
“你,当真要离我而去?”南宫稷那双疲惫的眼眸藏满了悲伤和落寞。
“是。这样一眼望去漫无天际黑暗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一辈子,请皇上给我自由。”坚定的回答熄灭了南宫稷心中最后一丝光亮。
“好。”妥协的声音回答了沉默许久的俩人。
熙莫十四年,一名女子放弃了将军封号,执意离去。
她离开的那天雪下的很大,仿佛要将所有的过往掩藏。
一个月后,南宫稷亲自出宫寻找那个他遗失的女子。
当他到达了城边的一个村落时,听闻别人讨论一个死得蹊跷的姑娘。
“那姑娘,也不知是如何死去的,死时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匕首。”一位村民说。
南宫稷的脸色刹那间如死灰,眼中浮起氤氲的湿气。他曾送过她一把匕首。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他失控地死死揪住那村民。
“她……,她死去后,我们找不到她的家人,我们,我们便将她烧了。”那村民颤颤巍巍地说。
南宫稷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失魂落魄兀自离去。
是啊,那姑娘在最绝望的时候都没有抛弃他。
在他遭受所有人白眼时,她默默站在他身后支持他。
在他经受百姓非议时,她默默为他塑造形象,为他开阔疆土。
苏陌后来知道了自己被喂下毒药,命不久矣。
为了南宫稷不受自己影响,也为了他一世长安,她要告诉他,她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了。
她知道,那个人不是她一个人的英雄,而是天下人的英雄。
“我成功了,可你却不在了。”萧索的声音在空阔的大殿中响起。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世长安,我以为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
“要是那年我对你说出自己的心##意,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对不起,阿陌,是我辜负了有你的流年。”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殿内的空灵和殿外的凄冷。
他终究成为了万人敬仰的王,他也终究失去了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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