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生产小队一百五十多号人齐聚一起,大家议论纷纷,场面时分吵杂。
“大伙静一静,静一静!”贾队长脸红脖子粗地扯着老公鸭一样的嗓音,一边左右不停地挥舞着右臂。他中上等的个头,一看上去很结实的那种。
“老少爷们,老少爷们!”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好像整个舞台都是他的。“大伙听我说,听我说,啊!老张就这一场事了,我们得给他办隆重点不是吗?我这个队长呀再怎么说也是为了咱们小队着想呀,啊!咱不能让别人说闲话不是吗!”那两个“啊”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拖的长,仿佛要把芝麻说成是西瓜。
这时候“鬼难缠”说话了:“队长,有啥话你就直说,啊来啊去有啥用啊!”那最后一个“啊”也拖的很长,似乎在和“老公鸭”飙高音。说完哈哈大笑几声,邻居们也接着大笑起来。接下来乱七八糟说啥的都有,“他不就是想拍张村长的马屁吗,选队长的时候张村长给他出过力的。”“是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都知道了还叫事呀。”“你小声点他婶子,别让队长听见了。”“听见就听见,有啥大不了的,谁怕谁呀!”“他不就是一个马屁精吗!”“不知道这次又得对多少钱。”(对钱是土语,就是筹钱的意思)生产小队有事需要发钱的时候,就会按人口平均摊派,五保不用摊派,而且五保的口粮和做饭的柴草也是各家各户按人口平均摊派的。
我趁大家不注意,就悄悄地溜到连喜的背后,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腰。
连喜扭头一看是我,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和我并排站在人群背后。
“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你现在比以前瘦多了。”
“我,我也说不清楚。”连喜的脸一红,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急忙收回目光,“我妈说你是那个了,是真的吗?”
“什么那个了?”“就是那个了呀。”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连喜脸又红了“没有的事。”连喜边说边躲闪我的目光。
这时候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只听贾队长的“老公鸭”腔子又响起来了“现在每户当家的留下,啊!其余的人先回家,等商量一下再说,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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