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数错了日子,忽发觉今日已经是寒假的第二十五天了。
今日去姥姥家走亲戚,姥姥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样子,似乎没怎么变过,又好像是每年都变老了一点。
姥姥这大半辈子从我来看是有些坎坷,姥姥的一只眼睛从年纪还很轻的时候就看不见了,听说是做活时碰到了把一只眼睛弄瞎了,但是姥姥照样大半辈子都在做活。
姥姥是要强的人,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但无奈儿女们不如意,姥姥的大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姨,年轻气盛看中了一个小青年,非要和人家过,姥姥初开始不同意,大姨性子也犟,便和小青年回家了,姥姥气晕过去了。后来俩人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但是大姨的婆家看不起大姨,对大姨的态度十分不好,大姨气不过又羞于如此没脸面回家,某天一气之下喝药自杀了。
听妈妈说自此姥姥再没提过大姨的事情。
我的妈妈是姥姥的第二个姑娘,性子温婉,在婆家受着气,温婉变得有些懦弱,外强中干。妈妈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但是姑娘却不怎么省心。妹妹犯了些和大姨类似的错误,但还好这个时代可以宽恕,只初开始爸妈被伤透了心,姥姥连带着也数落了妈妈,后来也还好,妹妹过的还不错,姥姥有时候问起来妹妹,脸上是庆幸又有些怅然的怕是有时也想起来了大姨吧。
三姨的腿脚有些毛病,听姥姥说是小时候去打针,给扎错了位置导致三姨的腿瘸了,个子也没能长多高,万幸是婚嫁还算是如意一些,三姨夫对三姨蛮疼爱的。有时候看着温温柔柔的三姨说话,我会想如果三姨没有被扎错位置,三姨又会是怎么样呢?
说是老天安排好了一切,是不信又不甘,可有时事情的发展又让人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姥姥是没少受舅舅的气,舅舅算是千盼万盼得来的小子,自然全家人对他是各种娇纵,养成了舅舅窝里横的坏脾气。娶了媳妇后更是对媳妇言听计从,对姥姥百般埋怨。
平日里便听妈妈说过舅舅对媳妇的娘家人各种上心,对自己爸妈各种不管。
姥姥今年腿疼,自从回来后没带姥姥去看过,可昨日舅妈家嫂子不怎舒服,舅妈和舅舅今日便带着去了医院。
今日又听姥姥说自从回来后家里的饭从来都是姥姥做,舅舅自是听起床声起床吃饭,有时还挑三拣四嫌弃饭菜,听闻此,劝姥姥不管他们,可姥姥说回来一共没几天,不值当的和他们生气,自己多做些活就多做些了。
我有些难以理解同时又有些悲哀姥姥的理所当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什么也说不了。
细数姥姥熬过如此多的苦难,才明白女人的韧性之强和包容之深广竟能如此。
姥姥这大半辈子一直在操持,操持刚成的家,操持自己的孩子,操持孩子的孩子,一刻不得闲。
姥姥有一个很好听的姓,姓南,后又听原是姓南宫,只不过族里规定,只有男丁可以姓南宫,女性一率改为南。
听完此,又为姥姥鸣不平,为姥姥那个时代的女性鸣不平,她们熬受如此深广的苦难,外柔内刚,娇躯磨成厚背,柔荑填上老茧。虽说复姓南宫去掉一个字也能成,南也不难听,甚至比南宫好听多了,可仍是让我觉得时代竟然残忍至此,连完整的姓氏都不赐予,只因她们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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