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边的空地是每天晚上最热闹的地方,欢快的广场舞、动感的羽毛球、不落人后乒乓球赛和孩子们的滑板车,自行车赛,叽叽喳喳,老人带孙子前跟后撵唯恐有啥闪失,初中生的篮球也不甘寂寞的练起来,偌大场地充满活力,即使旁边是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也没有人介意,大家都玩的很嗨。
突然,一个女人的哭声引起大家的注意。循声望去树下的乒乓球案子上坐着一个40岁上下的女人,长发将低垂的头完全掩盖,看不清楚脸,但那哭声却是异常的清晰。她没有嘤嘤的啜泣,没有自言自语的哭诉,而是在大声的歇斯底里的哀嚎,毫不顾忌周围疑惑异样的目光,她哭的酣畅淋漓肝肠寸断。我坐在离她十几米远米的地方,看从她周边经过的人有的匆忙走过,有的会放慢脚步驻足观望低声议论,最终都是离开了,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她一个人就在那痛不欲生足足哭了有半个多小时,瘫软倒在乒乓球案子上,仍然再哭,时而大声,时而低沉,但一直没有停止,我都担心她会不会哭晕过去。
这是一个受了怎样委屈的女人?亲人离世了还是和家人吵架了?和同事闹别扭了?旁边就是臭水沟还挺宽挺深,可别出个啥事。我这样想着,想去劝劝她,可毕竟不认识,人家也未必想和不认识的人多说,我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看她哭的没有停的意思,我想,管她呢,去劝劝吧,冰凉的球案子这样万一睡着了非生病不可。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轻声问:“你咋啦,一个人在这哭啥呢?”她没有答话,只是摇头,哭声中夹着满满的委屈声音更大了。我便不再问了,扶她坐起来靠在我的肩上,我用一只手给她捋着背,她就一直哭,羸弱的身子随着哭泣不停的颤抖,她是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靠着我压的我肩膀生疼,我没有动。前后哭了一个多小时,这个女人突然给我说:“姐姐谢谢你,我没事了!”,然后她擦干眼泪不哭了,理了理头发坐在那里发呆。已经晚上10点多了,刚才热闹的广场上已经没几个人了,我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她说没事的姐姐,我就在附近住,家里就我一个人,孩子上学住校,老公已经快两年没回来了,他不要我们娘俩了,我到不要紧,可孩子怎么办呀?说着又哭起来,他说每次都给孩子说他爸出差,老公不回来也不联系,她自己干个临时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不敢在家里哭,怕影响邻居,要是不是为了孩子,她都不想活了。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那几年他们一起受得苦,这两年有点好转,老公去了外地四五年了,她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这两年他老公彻底不回来了,也不说离婚,就不要她娘家了,她连人家在哪里上班都不知道。自古劝和不劝分,更何况也不知道人家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劝更合适,于是只能说着让她想开些,为了孩子,活给自己看等等一些心灵鸡汤。最后我需要回家看孩子睡了没,她说她想自己待会不会有事,让我先回。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的。总之,也不知道那个陌生哭泣着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但愿她能过上开心快乐的日子。
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活出精彩的自己,千万不要做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菟丝子,这个时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如果真的感觉撑不下去了,就学着放下一切,放空自己,找一个地方用适合自己的方式疗伤,没有谁生来坚强,越过寒冬,定会看到春暖花开,百花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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