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读完东野圭吾的《恶意》后一直辗转难眠,校园暴力一词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无论是网上还是影视作品中,校园暴力屡见不鲜。或许正是因为隔着手机或者电脑屏幕,反而给我们造成了校园暴力离我们很遥远的假象。但是其实细思极恐,校园暴力就在我们身边。
我就是看她不爽
记不得是哪一天的下午了,一来到教室就看到盈盈趴在桌子上抽泣,我拍拍她问她怎么了。她一抬头我吓了一跳,她的脸异常得红肿,我问她怎么了,她就一直摇头。
旁边的女生把我拉过去小声跟我说:早上放学的时候,人都走光了,小关喊了几个女生把她堵在教室里,扇了她十几个耳光。还威胁她要是跟老师告密的话就死定了。
我还是搞不清状况,小关以前和盈盈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呀,经常能够看到她们一起出入。我去问小关怎么回事,她丢下一句:我就是看她不爽啊!然后一脸嫌恶地瞥了一眼盈盈就走了。
那时候小关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时候她的表情用世界上任何丑陋的词语来形容她都不为过,满腔的恶意呼之欲出。
后来的后来盈盈还是决定向老师求助,因为她受够了每天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都要四下张望提心吊胆的感觉,她渴望能够受到保护。所幸,老师警告了小关以及那些“同伙”后,盈盈并没有再受到伤害,她们也有所收敛。
但是不知道从何时起,盈盈就开始一个人独来独往,路上碰到同学头就突然变得更低了,走路的步伐也随之加快起来,下课后也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爽朗的笑声,眉眼间的笑意也荡然无存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L有一次在写给我的信上这样说道:我觉得YY自上初中以来改变了许多,他在我们班级后面打小Z时面目狰狞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我、L、小Z还有YY是小学同学,我和L是同桌,YY是我后座,所以我们三个走得比较近一些。初中的时候,我和YY分到一个班,L和小Z分到一个班。初中时候的男孩子好像都变得比较叛逆贪玩,在我眼里YY变成了其中一员。
但是我并不觉得贪玩有什么错,只是我们下课的时候在班里做做题,他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一玩,小孩的本性罢了。
即便他经常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即便很多人说他抽烟打架斗殴,我还是固执得认为他依旧是那个背书背不出来,会急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下课会和我们一起讨论题目,犯了错会认真道歉的善良的小男孩。
就算亲耳听到L所亲眼目睹的事实我还是妄图从YY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可结果不过换来一句冷冰冰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不知道这背后所指的“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侵犯,但是,所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似义正言辞的理由,其背后蕴含得不过就是“冤冤相报”。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在解决冲突和问题时,暴力手段变成了首当其冲的选择。
后来的YY很早就辍了学,辗转也并没有听到多少关于他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有人说看见警车停在了他们家门口,警笛声响彻了整个村子……
你记了他的名字吗
我也曾受到过校园暴力。只不过我所受到的校园暴力应该只能算作是言语上的暴力吧,跟受过行为暴力的人相比好像不值一提,但是我并不打算忽略不计。
初中时期的班长在学生心目中就是老师安插在班级里的间谍,要命的是间谍手里还有一个记录着他们恶劣行为的小本子。
我很不幸地就成为了这样一个间谍。深知打小报告的行为会遭人厌恶,小本子在我手中几乎保持空白,有的时候为了吓唬他们写上几个名字,交给老师之前也会赶紧擦掉。
我还记得那天大课间,上完厕所爬楼回教室,走到楼递间突然被一个女生给叫住了。我走过去一看,就跟电视里演那些场景一样,大姐大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几个女生围着她周围站着,都是一样的装扮,松松垮垮的破洞裤,耳朵上挂着好几个耳坠,手指上乱七八糟地戴满了,刘海占据整个头发的二分之一,半张脸都被刘海给遮住了。
为了能看着我说话,大姐大还不能低头,一低头眼睛都被刘海遮完了,我放眼望去,仿佛只看到两个鼻孔在说话。她说:XXX(我们班当时一个比较顽劣的同学),你记了他的名字吗?
结果你们也能猜到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无聊的对话和自以为是的以示威为目的的校园暴力行为。之后XXX知道了情况,跑来和我道歉,此事就不了了之。
那倘若我真的扮演好了间谍这个角色,那结果是不是就会截然不同呢,前面等着我的是不是也会是无数的掌掴呢?
虽然事情可以翻篇,事情带来的影响和感受却不可磨灭。我深恶痛绝这种半路上被叫走的颐指气使和莫名其妙地仗着人多势众的强行示威,毕竟谁都不喜欢被两个会说话的鼻孔威胁。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初中的学校素质和思想品德教育逃过落后,还是因为那是个非主流盛行的年代,亦或是青春期的孩子的逆反心理作祟。
或许这些举动和使用校园暴力的理由,在现在的我们看来都是无聊透顶、幼稚可笑,甚至是俗不可耐的,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我们容忍校园暴力的理由,这些无知的、最原始的恶意往往更加可怕,而这些恶意所造成的伤害也是愈久弥深的。
我突然想起在还没正式升入初中之前,我们对新的校园生活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可是这样的憧憬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流言蜚语给打破了:上初中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太张扬,不然别人看不惯你,就要揍你。
从那时起,我们好像就对中学埋下了“小心翼翼”的种子,但与其说是小心翼翼,不如说从那时起,我们就埋下了“以沉默和姑息的态度对待校园暴力”的种子。
我们都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也都曾在孩子降临的一瞬间告诉自己,他们是人世间最善良的天使,所以我们怎能允许恶魔的爪牙伸向我们的天使呢?又怎么忍心看着我们的天使一步步沦为恶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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