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

这是目前我所见闻的世界

一成不变的天色  说不上是苍白  还是青暝

天空中没有鸟在飞

假若你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天

那么你会看到细微的尘粒  游丝  匆匆而逝的时光  还有死亡

一个坐着看天的人必定是孤寂的人  也是一个能感受到风的人

能在轻轻晃动的柳枝上看得到风在柔和地舞蹈

这柳枝  低首  沉默  像极了一位梦中的女子

鸟儿们的轻快鸣唱则是她发梢的蝴蝶结

是的  倘若人可以许一个愿望  而且这个愿望会成真的话

肯定有很多人选择化作风

而富翁  科学家  教授和官长则会被人们弃夷

似乎生命又回到了生命  回归了自然

山  连绵的起伏的山  横埂在命运的周围

你不想知道那山背后是什么

倘若你认为自己本可以知道明白的

你反而不屑或者不愿意了

风还是不管方向地跑过来

正如它知道没人问它从哪里来一样

风于是有了寒意

地面上的水还没有干去

幻化成了一面镜子

只有无聊的人才把它作为镜子

因为我们有了铜镜还有玻璃镜

可这从远方包围来的风  这浓浓的肆虐的寒意并没有放弃

它们像极了小时候或者年轻时候我们所感受到过的任何一阵风

或许它们还是近亲近邻

它们先后毕业于同一个院校

它们曾有过相同的山坡  道路  海洋还有河流

终于在雨后  它们都来了

无论是远古的现代的还是有无颜色和生命的

它们全部向我涌来

它们无声地责问  关切  怒吼甚至怪叫

我只感到寒冷  不是我衣服穿得不够

我感到迷茫  眩晕  凄哭

仿佛有十万个路口  十万张面孔

雨后  你绿了草  青了树

你让鸟雀在浓荫里欢畅

你让跑道更加雪白  你让学子书声朗朗

可你  却又使我无助  迷惘

你知道  我曾经是你的歌者

也曾无比地把你期盼  热恋  怀念

雨后  如今我两手空空

你看  我已经斑白了发  憔损了面容  老了心

那么还有什么使我留恋  使我可以愉快地展露年轻的容颜

雨后  或许你不该来的

或许我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