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

远处，青山连绵，村落如黄豆，洒落林中，瓦房顶隐露，轻烟袅袅，潜意识上，愿作烽烟，这很有古韵。我，和我的爱人，手携手，在山间小道，在碎石溪边，缓缓踱步，没有目的，没有意识，就这样走，走啊走，走啊走，没有终点，不知疲惫。你停下来，看着我的眼，我伸出手，捧着你的脸，说些知心话，你巧笑嫣然。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无需多言，在手勾手时，静默中，我们心相连。

路上，偶遇熟人，你抬起手，点了点手指，浅笑；我很高兴，近邻胜远亲，喊声大叔好，大叔很豪迈，咧开嘴，哈哈笑着，拍拍我肩膀，奇闻异事，说了有多少？听着蛙叫，循着花香，摘下栀子花，雪白雪白的，撇在你发梢，你说真好闻，我没有答话，挽你入怀，吻你额头，轻嗅花香。

至夜，我点燃柴火，一根根木柴，错落有致，金字塔一样；点点火星，噼里啪啦，崩裂到地上，由亮入暗，转瞬即逝。小板凳上，你捧着脸蛋，黝黑的头发，发出金光，是火之精灵，给你光辉，那又是什么，使你发痴？柴烧成雪白，你困了，我抱起你，哼着歌谣，你最爱听的。你神情微醺，叫我吻你，我笑，笑你发痴，这样抱着你，都很费力，哪还能亲你？月儿弯弯，透过窗户，丢入轻纱，你褪去衣裳，着上银装，拥你入怀，耳鬓厮磨，你咬咬嘴唇，说胡子戳人，我笑笑，更戳人的，还在后面呢。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悠悠的时光，奏响了歌谣，在山间里，越飘越远。日子就这样，蔓延再蔓延。孩子的哭声，田间的劳作，耄耋之年，相互依偎着，看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你老了，不再美丽，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在我的身旁，有你。

淅淅沥沥，雨滴声起，由小而大，窗边，啪嗒，雨滴溅开，看看天空，阴云密布，这云，何时堆起的？我没了记忆。再看看身旁，哪来的爱侣？青山变高楼，绿水变车流，在这里，我茕茕独立。中午的剩菜，还在盒里，能闻到的，油腻的气息。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生活。看了看时钟，六点半了，该去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