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英格兰星光

作者: 西山居客 | 来源:发表于2019-12-19 10:48 被阅读0次

          感恩节后终于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偶然翻之前借的书,发现一本艾米丽.狄金森的传记。麻州的Concord是新英格兰文学的群星闪耀之地,所以一直有个错误印象,以为狄金森也是居住于Concord。看了传记才知道,狄金森一直居住于Amherst,且一生大部分时间就在自己出生的房子里度过。她的祖父是Amherst College和Amherst Cademy的创始人。狄金森在Amherst Cademy上了七年学,完成基础教育后,去Amherst的女校Mount Holyoke Female Seminary深造。诗人从何处来,又向何处去,从来都是谜。我们只能看到诗人的生活历程,却不明白诗人如何成为诗人。狄金森生活的时代,正是美国由东向西拓展的时期,但狄金森家却始终没有离开Amherst。When Emily was asked if she desired anything beyond what Amherst could offer, her answer was: “I don’t care for ro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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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把目光从Amherst转向东,在Concord停驻。很多朋友猜我去过瓦尔登湖,其实直到上个月,才在瓦尔登湖畔稍作停留。冬天的瓦尔登湖,有蔚蓝的明净的天空,有踩上去吱咯作响的厚厚的落叶,清冷的风吹过树林,树上鸟儿栖息的窝巢在风中飘摇。一切似乎都和梭罗的《瓦尔登湖》描写的一样,只是不见了照亮新英格兰文学史的群星。

        高晓松总结过,人类历史上的高光时刻,杰出的人是成批出现的。就像流星,划过天际,然后归于黑暗。在两次群星闪耀之间,是漫漫长夜。没研究过美国文学史,不知道是否还有一时一地,如19世纪的Concord,有爱默生、梭罗、霍桑和奥尔科特这样闪闪发亮的名字。《瓦尔登湖》开篇,梭罗借了一把斧子,那把斧子就是《小妇人》的作者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家的。霍桑出生地是Salem(我们之前介绍过的巫师镇),后来搬来Concord。这样的星云际会,让Concord在美国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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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众名人中,我是偏爱梭罗的。林语堂认为对《瓦尔登湖》的评价已经远高过作品本身的价值。尽管如此,林语堂在《美国的精神》中,还是多次提及梭罗。梭罗对我的启示意义,不在于被林语堂认为非自然的在瓦尔登湖畔的苦行僧般的生活,而在于他用最自然的笔触,描绘出人们可以怎样真诚地活着。如果只和自己面对面,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就像狄金森,后来几乎足不出户,诗作生前发表寥寥,大量诗作出版于她去世之后。这是她的方式。《瓦尔登湖》恰是一面镜子,揭示了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又怎样与自己共处。

          一个时代落幕了。现在提起Concord,恐怕更著名的是Middlesex School和Concord Academy。提起Amherst,更著名的是Amherst College。我们几乎不再相信文化或者教育中的独特性,而相信批量生产。所以,我们不再愿意膜拜人类巅峰状态的成就,而去崇拜批量生产的场所。也许,这恰是没有星光的时代的特征。追逐,却不知终点的方向;努力,却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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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有个心愿,想和好友去瓦尔登湖徒步。朋友说现在太冷,要等到明年春天了。希望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如约成行。如果运气好,还可以去镇上看看。星光照耀之处,想来总有些余韵,可以给人启迪。到时可以想想,在星光照不到的地方,是否可以依旧向往伟大与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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