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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是非多，四九城内皆是棋。众生苦求财权色，在劫难逃贪嗔痴。
“他娘的，那么冷的天，让老子在这里站岗，这不知道那个王八羔子惹出来的事情。让皇上如此不悦，摆出如此大的仗阵要抓人。”
正阳门上，明月当空。一个个火盆矗立在城墙边，每隔一个火盆就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城墙之下若干士兵举着火把，在无人的街道上巡逻。
“就是啊，我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上头要求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准撤岗，还要每半个时辰巡逻一遍城墙，说是不能放走一个人，也不能放一个人进来。但是说起来也奇怪，按道理这犯人画像早就传遍了，也不知道是画师休息了，还是京城没纸了，画像到现在都没来。”
其中原委，当然不是画师休息了，更不是京城没纸了。这原因要从五天前说起。
五天前的京城比往常要热闹不少，为了庆祝皇后生日，皇帝下令举行为期三日的庆典并大赦天下，除了关在诏狱中的重犯，所有犯人都能重获自由，并加入到庆祝的行列。
华灯结彩，车水马龙，路上行人纷纷，街旁商贩喝喝。已是傍晚的京城一幅欢天喜地的画面，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天的重头戏-----万寿无疆宴。
所谓万寿无疆宴，就是让所有京城百姓来到街道前一同举杯贺寿的宏大宴会，寓意万人贺寿寿无疆，也寓意着皇后大寿的喜悦可以传遍疆土，福泽天下。而作为回报，当日京城百姓每人都能分上一杯酒一块肉。
明神宗。也就是当今皇帝，与皇后共乘一金銮车，金銮车前方共有十六匹镶着金蹄的棕色高马，每匹马的背上都驮着一盆长寿桃，车队两侧各有一排身材高大魁梧的锦衣卫保护圣驾的安全。车架每行到一处，此处的百姓就跪拜行三拜九叩大礼，等到皇上皇后平身的指令后，所有人就会举起身边酒杯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皇后，你看京城的百姓过得多么富足，个个锦衣绸缎，个个珠圆玉润，个个笑容满面，真是福泽我大明，天佑我大明。”皇帝坐在站在金銮车上，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皇上圣明，皇后圣明。皇上雄才伟略，治国有方，使得百姓温饱富足，四海安定和谐，我看古书中的汉唐盛世，也比不过如今的天下。”说话之人乃是当今皇帝最亲信的人东厂公公李进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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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相真的如此吗？当然不是。
明神宗要为皇后祝寿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负责主事的就是这个东厂厂公李进忠，李进忠进宫已经二十余年了，侍奉皇上也有个十来年，对于皇上和皇后的秉性自然了如指掌，没什么事情能比对皇上和皇后歌功颂德来的更有效了。
而中间也发生过一些小插曲，很多大臣还是反对举办这“万寿无疆宴”，认为其铺张浪费，大费周章，会导致国库空虚。但是李进忠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再三劝谏皇上当下太平盛世，国库充裕，遇到皇后寿诞应当普天同庆并大赦天下。
最后李进忠赢得了这个机会，除了溜须拍马，阿谀谄媚，这还是把国库变为家库的好方法。
所以李公公在寿诞开始前三天就开始“打扫”街道，清除街道上的秽物，修缮沿街的房屋，屋檐下挂上一个印有万寿无疆的红色灯笼，更重要的是是清理难民，所有的难民，贫民这一天不准进城，就连衣衫不够华贵的普通百姓，这三天也被赶到城外，不能回家。
“皇上，皇后请看，前面就是本次万寿无疆宴的主宴了-----千禧台，我们将在这里与文武百官和京城百姓共用晚膳。”放眼望去这是通体用汉白玉打造的石台，百丈见方，石台侧面雕刻有九龙祥云图，九条龙象征着天下九州，祥云则象征着是太平盛世。石台的前方正放着两座用黄金打造的双人座椅，椅背上镶嵌着一副三尺宽的翡翠，翡翠上用琉璃勾勒了一副龙凤图。
不得不佩服这李进忠献媚的功力，除了万民贺寿和千禧寿台之外，当晚佳肴美酒，歌舞杂耍一应俱全。但准备这些李进忠总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好像是自己的荷包还少了点什么！所以李进忠就特地准备了百官朝贺的环节，就是百官轮流给皇后娘娘送上寿礼，当然要想在这种场合给皇后娘娘送礼，在皇上和皇后面前露个脸，这打点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至于打点费进了谁的荷包，那就要问李公公了。
百官排队进寿礼，李进忠在台下一一介绍。为了这个寿礼，众人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寿礼可谓是五花八门，金龙玉狮，真迹墨宝，还有自己手抄的佛经等等。
“陛下，皇后娘娘，这是锦衣卫百户段无崖，上次城西反诗案就是他破获的，此次得知皇后娘娘寿诞，特地送来翠山玉海作为贺礼，这翠山玉海是一块奇石，下面是白玉做底上方长出的确是翡翠，外加工匠雕琢，镶以金丝，变成了这翠山玉海。不知娘娘喜不喜欢。”
“喜欢，段百户有心了！来人，赐酒。”皇后娘娘脸颊微红，笑容未曾断过。
段无崖从宫女手中接过美酒，一饮而尽。“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赏赐，小人告退。”
李进忠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首向皇上行礼，百官贺礼环节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进入今天的正膳了。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说话的是一个官服打扮的老头，名叫冯保，原本也是东厂公公，在李进忠得宠前，握有东厂大权。
“冯保莫非也有寿礼要送给皇后娘娘，有就呈上来，没有就退下吧，莫要伤了皇上皇后的雅兴。”李进忠感到这冯保来者不善，相比是想扳倒自己，报当日夺权之仇。
“皇上圣明！南方大旱连月无雨，百姓饥渴无活，易子而食。而这里有奸臣蛊惑皇上，其实城外一点都不是太平，微臣希望皇上可以开仓放粮，拨款赈灾！就百姓于水火。”冯保跪在石阶上。
“大胆冯保，以你这厮，朕是昏君了？百姓安乐否朕会看不出来？莫要胡纠！今天朕高兴，也念你过往和居正一起有过点功绩，不忍罚你，你自己走吧，明天就出京城，莫要再回来！”
“皇上啊，微臣说的都是实话啊，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城南瞧一瞧，哪里就聚集着大量难民啊。”冯保匍匐在地上颤抖着，不敢抬头看龙颜，他是在赌，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维有一搏才能翻身，不然到老死都被李进忠压在脚底。
“皇上，微臣斗胆进言，臣刚从南城回来，那边已经是万人空巷，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进城来为皇后娘娘贺寿了，这冯保是在胡说，皇上圣明，定能分辨其中黑白。”说话的是刚刚领完赏赐的段无涯，在接到李进忠的眼神后，非常懂事的像皇上进谏。
“皇上明鉴，臣以为，冯保一定是因为私仇想要报复李大人，才在此胡说八道。在此皇后娘娘寿辰之日，伤了雅兴，更是伤了皇上威严，应当严惩。”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皇上，臣乃江南提督李淼，南方百姓托皇上洪福，生活的十分富足，并没有冯保说的旱灾，更没有易子而食，简直是胡扯。”
看到所有大臣一边倒的反对冯保，皇上心里更踏实了，自己是正是个千古名君。
“来人，将冯保拖下去，下诏狱。”这诏狱是明朝最重的监狱，有锦衣卫直接管理，相传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拥有十八种重邢，民间有宁死不下诏狱的说法。
冯保说的是真的吗？确实是真的，如今天下真的不是什么盛世，南方旱灾连年，北方天寒地冻，百姓的生活真的不是什么富足，温饱也是十分困难。但是冯保真的是一个好臣子吗？也不是，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皇后寿诞上说的原因是什么？无非是个权字当头。
冯保的闹剧仅仅是当日的小插曲，难道就因为冯保的事情而戒备森严吗？其原因还在这万寿无疆宴上！
剪断截说，千禧台上众人醉，有人迷醉在歌舞里，有人迷醉在酒肉里，有人迷醉在权色里，有人迷醉在钱眼里，还有一个人迷醉在虚名里。
“皇上，下面是今天的主菜，名为三羊开泰。”李进忠在台下为皇上细心的讲解到。“这三羊开泰，是用三只怀孕三月的母羊，活刨取腹中未足月的羊仔，再取羊仔的羊腹肉，再分别用炸，刷，生吃三种食法，鲜嫩顺滑，甜香四溢。”在李进忠介绍的同时，三只母羊已经被抬了上来，母羊前足和后足分别被麻绳绑在一个特制的木架子上，整个身体成一个大字形状，身体下方的木板有一个正方形的喽口，木架下方分别放置油锅，涮锅，和空盆，只要厨师快口一刀，羊胎就会滑落到下方的锅中。
羊，三牲之一，可通灵性，可能是知道自己腹中胎儿将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自己却有无能为力，母羊的眼中泪水滚滚，咩咩的叫唤着，像是在央求，也像是咒骂，就像是猎人不会在意猎物的感受那样，在座的众人无一在意母羊的叫唤，只是继续演一个盛世的配角。
手起刀落，随着两声惨叫，前两只母羊腹中胎儿已经滑落至锅中，由于最后一只是生吃，加工时间较短，为了能同一时间呈上最完美的佳肴，此时御厨目不转睛盯着沙漏，等待最完美的下刀时刻，此时的御厨不再像是御厨，更像是躲在角落里的刺客或者是等待捕猎猛虎。
“动了，动了。厉害啊”台下欢呼声不断，毕竟看戏的是不会嫌弃戏多的。
随着快手一刀，一团占满鲜血肉团落到碗里，御厨熟练将包膜切开，正准备下一步处理的时候，御厨的刀掉到了地上。
突然，全场的欢呼声停止了，在这样的国宴上犯了这样的错误，估计已经不是革职那么简单了，是要掉脑袋的。
只见那御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勉强撑起上半身不断的向后退，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哈哈，吓傻了吧，不过也是这样的错是够这御厨掉十次脑袋了。”
“在此等场合伤惊了圣驾，掉脑袋也不过分”
台下嘘声起伏，台上的李公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胆御膳房，竟敢坏了圣上雅兴，来人呐，将他押下去，不，将他们一起拖下去。”
就在此时，一声啼哭打破了寂静。
婴儿的啼哭再平常不过了，奇怪的是，啼哭声是从第三只母羊所产的小羊仔发出的，由于羊仔是落在母羊身下的海碗里，众人并看不清羊仔是什么样子。
“来来来来人，把母羊给我抬下去，小羊仔也一并抬走。”李进忠还算镇定，也必须镇定，但是叫来的侍卫，却不敢上前。
“天下旱，百姓亡。千禧寿宴无忠良。北军起，宦当道。一月皇帝换两朝。”母羊身下，一个人形羊脸的小孩颤抖的走了出来，边走边念叨这句童谣。羊孩身上血迹混合羊水，在千禧台上留下了九个脚印。连续念叨三遍之后，羊孩倒地咽了气。
当日的晚宴就以这句预言草草收了场，在场的所有人都收到了惊吓，随后皇上便下令，所有人不得进出城门，更不准提预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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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宫，太和殿上
“国师，依你看来，你说这个预言是什么意思。是吉是凶。”被称为国师的叫做张兴观，是当朝的三大祭祀之一，负责观星，所谓观星就是观星象推演大势或测算吉时。而另外两名祭祀则分别负责免祸和祈福，免祸就是保护皇室安全，不受妖邪侵害，而祈福就是祈求上苍，告神求福同时是皇帝和上苍沟通媒介。
张兴观擦了擦汗转身问到李进忠“李公公，这怪物。。。当真走了九步？”
“是的，没有错，留下了九个血脚印。”李进忠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好的，老夫知道了。”张兴观转身向皇上跪拜下来“陛下，接下来臣要说的话可能会大逆不道，希望陛下赎罪。”说完同时，给皇上一个眼神，转头看到李进忠。
“进忠，你先下去吧。”李进忠一惊，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张兴观，慢慢退出了太和殿。
“国师，现在可以说了。今天说任何话朕都恕你无罪，但是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此时的皇帝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向后倒在龙椅上，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
难道朕是一个亡国的昏君吗！不，朕是个明君，打造千古盛世的明君！
“陛下，此怪物名叫“一语”，乃是兽身人像，诞生之后会走九步，九步之内会带来一句预言，而这句预言的前半句已经应验，后半句却还没实现，所以目前还是一句半批预言。”
“也就是说，预言还未成真？”皇帝坐直了身子，期待着张兴观的回答。
“不，照此下去，预言必会成真。”张兴观抹去了头上的汗珠“但是也有破解之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只要能救朕的江山，一切代价朕都付的起。”
“方法有二，一是在“一语”未走完九步之前将其斩杀，九乃阳数之极，天道九制，地上九州。那怪物走完九步，就代表了顺应天道，踏遍九州。由于那怪物已经走完九步，所以这方法已经无效了。”
“这第二方法，就是找到“成谶”，“一语”不会单独出现，在一语出现九日内，方圆十里的地界会出现另一个怪物叫“成谶”，“成谶”一旦出现，这语言才算灵验了。”
“那“成谶”是何物，如何寻找啊？快告诉朕！朕定能斩除它！”
“并不是斩除，斩除意味着诞生，如果“成谶”诞生，那一切就晚了。而是它在出现之前就把它给扼杀。”
“那“成谶”到底是什么？怎么扼杀国师你就快点说吧，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皇帝站起身，走到张兴观的面前，双手扶起了张兴观。
“世间皆有阴阳构成，这“一语”代表着阳，是活物，而这“成谶”代表着阴，乃是死物，所以还需阴阳结合，这“一语”才能“成谶”。这“一语”乃是活物，说完预言之后就死了，是阳到阴的过程，而这“成谶”恰恰相反，是阴到阳的过程，如果臣推算的没错，应该是带着预言的死物成精。” 张兴观再次向皇上跪拜下去。“臣建议皇上，九日内必须焚尽所有带有字的东西，如果不能焚化，就必须抹除掉字迹或用符纸将其覆盖。”
“来人，传朕旨意，封闭京城所有城门，不准进出，搜剿城内所有字画并焚毁，遇到石板玉器等不能焚毁，则必须抹除上面字迹。务必尽快办妥，越快越好！”皇帝当机立断的下达了旨意，并将手中写有预言的纸扔进了火盆。
“国师，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来人带国师去偏殿休息。”
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九天之后自己仍然还是一个明君。而那张兴观至此之后就无人再见过他。
从这一天起，城门紧闭，所有人不得外出和进入皇城，皇城内黑烟四起，弥漫着焦炭的气息，没人知道为什么要焚烧书籍锦卷，也没人敢问为什么。天子脚下，听话办事活最久，问题多的往往阳寿不长。
前文提过，因为举办庆典，大量的难民和平民被赶到城外，此时因为城门封闭而不能进城，正值寒冬腊月，城外没有食物，更没有取暖之物，原本以为庆典结束之后就能回到家中，谁皇城内却闹出了这一出，大量平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身上所带的干粮也快耗尽了，有胆大的平民想要硬闯城门，却被乱箭射死。
而李进忠呢？在皇上听了张兴观的谏言之后，就没有在召见过他，只命他回府待召。原因很简单，皇帝似乎也似有似无的信了这个预言，“宦当道”让皇帝心慌不已，所以刻意冷落了李进忠。
这李进忠失权之后，自然就顾不上城外的平民了。
城中焚书热如油，城外三九冻死骨。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城外的破庙里逗留了相当多的平民，哭声不断，哀声不减，已经有不少老人小孩冻死了，而冒死去冲城门年轻壮力也是有去无回，剩下的基板上都是老弱妇孺。
“地藏菩萨显灵，救救我们吧。”
“地藏菩萨显灵，救救我们吧。”在如此绝境中，或许只有祈求才是唯一的求活之路吧。
到了第九天的时候，城内的书籍已经焚尽了，所有带有字迹的物品被砸碎的砸碎，该抹除的抹除。
“还有多久就亥时了。”皇帝躺在龙榻上，恰意的喝着美酒，面前的火盆把房间里烤的火热，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回禀皇上，还有六个时辰就是亥时了。”
“甚好！陪朕去看看皇后。”明神宗起身，眉头舒展，神情明显比前几天轻松的不少。
而此时的皇后，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当日的惊吓明显已经忘却了，十分悠闲的御花园里绣着手帕。
“皇上，你给看看我绣的怎么样？”皇上接过手帕，手帕上绣着一只五色羽毛的鸟儿，鸟儿栩栩如生，红喙碧眼，尾端有着黄橙蓝三色花翎。
“这是臣妾家乡特有鸟，叫做五色灵鹊，也叫说书鸟，这种鸟儿不仅好看，经过调教之后还能说话呢！”皇后显然对于自己的绣作十分满意。
“不错，朕甚是欢喜，这鸟儿绣的简直就和活鸟一模一样，如果真能说话就好了，朕还没见过会说话的鸟儿呢”明神宗也想夸赞夸赞皇后的手艺，好让皇后开心一些。
“你看，这样是不是像不像鸟儿在空中飞舞啊！”明神宗边说边把手帕举到空中，手帕中的鸟儿在微风中真的好似在飞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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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强飞起，手帕被吹到了树梢上！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可明神宗知道，手帕是自己挣脱飞走的。
一阵弱光微显，树上当真停着一只五色灵鹊。
“君无道，世不昌，三千冤魂谁来偿。气数尽，劫难逃。甲子过后换新朝。”
五色灵鹊不断念叨这这句话，在御花园上空盘旋五圈后，一头扎尽了取暖用的火炉中，火炉灰烬掉落烧毁的半块手帕。
五色代表五行，木火土金水，飞五圈代表五行圆满，即成天道。
至于，这五色灵鹊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场的只有明神宗知道，这就是明神宗一只惧怕的“成谶”。
自古以来，皇帝说的话被称为金口玉言，这五色灵鹊本是死物，却在无意间得到了皇帝的金口分封，这死物变了活物，假鸟成了真鸟，这预言也就成了真。
此后，当日在场的所有人，该赐死的赐死，该入冷宫的入了冷宫，明神宗此后也是性情大变，荒废政务，不理朝政。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景象。明神宗不仅沉迷于女色，更甚者成迷男色，当时，神宗亲自挑选十个长相清秀的太监，号称“十俊”，专门负责给事御前，与上同塌。
再后来，皇城内发生了一系列怪事，公元1620年，明神宗驾崩。长子明光宗朱常洛即位，即位仅24天就离奇驾崩，史称“红丸案”。明光宗驾崩之后，“木匠皇帝”朱由校即位，又过24年，明朝灭亡。可以说明朝的灭亡是从明神宗开始的，这一切也都应证了传说中的那两句预言，而“24”这个数字，既有圆满之意，亦有完结之意，关于这个数字的故事，我们下次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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