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首《短歌行》开篇就以“人生几何?”这样的终极哲学问题来立题,紧接着他自己作答:“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当时的曹操已经平定了北方,统一了中原,应当是人生走向了高潮的阶段,还没有经历赤壁新败。却已感慨人生如草头露水,流年易逝。“对酒当歌”的人,即使英雄如文韬武略的曹孟德也是“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那么“对茶当歌”的人呢?
我曾经看到一副禅画,上面写着:“曹溪一滴水,玉川七碗茶”,曹溪乃禅宗六祖慧能大师法源地,“曹溪一滴水”的典故自不必说。那么何是“玉川七碗茶”呢?原来,与“茶圣”陆羽齐名的还有一位“茶仙”卢仝。卢仝自号玉川子,是初唐四杰卢照邻之嫡孙。虽是名人之后,但生活清苦,甘于淡泊,不愿为官。他博览经史,精于诗文。《七碗茶歌》出自卢仝的七言古诗《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是其中一部分: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对茶当歌,弃世登仙,何其潇洒?引得东坡先生也作诗应和:“何需魏帝一丸药,且进卢仝七碗茶”。
酒与茶,历来是文人墨客的最佳伴侣。但纵观古代文人的作品,饮酒者少有如陶潜那般“悠然见南山”的怡然自乐。更多的还是太白“举杯浇愁愁更愁”的哀叹。即使像《将进酒》“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那样的磅礴大气,也最终以“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与尔共销万古愁”来收尾。能写出“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东坡先生,淡然洒脱可谓千古一人,在酒文里也只能发出;“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的感叹。
你且看那酒局过后,个个东倒西歪,胡话连篇,有的酣睡,有的痛哭……你再看茶局过后,个个畅谈欢悦,兴致盎然……真是人间百态一席酒,但饮好茶似神仙!
讲了许多的酒与茶,我并非对酒有非议。酒有酒的态度,茶有茶的思想,酒过三巡,适可而止,开始煮水烹茶。就像我们的人生,已过而立之年,适当的收敛“酒气”,端起茶杯,像茶叶入水沉入杯底那样沉淀自己,方能释放出别样的香气。
酒罢!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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