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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自我——重读《瓦尔登湖》之《结语》

唤醒自我——重读《瓦尔登湖》之《结语》

作者: 远裳 | 来源:发表于2022-09-12 20:48 被阅读0次

    这是《瓦尔登湖》最后一章,虽然译者翻译为“结语”,但无论是对作者梭罗,还是对读者,这都不能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我习惯于在阅读中为所读内容去重新拟定标题,对这章,就是“唤醒自我”。

    此时梭罗已离开山林生活,重归文明社会后,不同于之前的细腻描写山林中的所闻所见,他开始对这段生活,对人生进行总结且深刻思考,而读者完全可以把它当做劝告,请在阅读本章时,设想梭罗就在您的对面,在和您交谈,这样更便于你理解本章内容。

    有趣的人就是这样独特,梭罗用这样的话作为开始:“医生会明智的建议病人更换空气和环境。”  的确病症起初都与生活的环境有关,需要治疗,需要更新,不过难道这个建议只对病人有效吗?真的更换了环境就可以完全康复吗?你如梭罗一般也走出文明社会,走入山林,精神却没有丝毫好转,根源在哪里呢?

    其实需要更换的空气和环境,是你的内心。现今很多人会在工作之余匆匆忙忙地到处旅游打卡,去新奇的地方探险,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内心世界产生丝毫的兴趣,不会向内探求。“难道我们的内心在地图上还不是一片空白?”何止是一片空白,而且是一团混沌。或许你会很快回复:“我还不了解自己啊!”其实,我们最不了解的或许就是自己,最大敌人就是自己。对自己盲目的人,很容易认真地做错事。“有人就会无视自我而成为一个爱国者,去做一些因小失大的牺牲”。我经常看到学生在作文中套话:认识自我,方为自信(强大/坚强……)的基础。我就很纳闷,他真的认识自己吗?或许他只是说说而已,抑或他只知道优点而已。“在精神世界里存在着大陆和海域,人人都是其地峡和入口,只是自己尚未探究”。

    认识自己很难吗?我觉得挺难的,而我认为更难的是与自己相处。

    请先鼓足勇气!“这种探索需要识断和胆气。只有败者和逃兵才去参战,也只有这些懦夫才逃避自我前往应战。”外界瞬息万变,自己的情绪也处于微妙变化中,阴晴不定,常常会莫名地生气或者兴奋,你能说出原因吗?你能够马上辨别稳定自己的思想和情绪吗?做到从容自在吗?可以有勇气完全抵御自己的惰性和贪欲吗?而且这是一场无休止的对抗,随时要叩问自我的对抗,能应战吗?

    请保持自我独立,坚持原则。“人无须用这种态度对待社会,但他必须坚持自我,坚持自己因恪守生活之道而形就的任何态度,如果他有幸遇上正义的政府,这种态度绝不会与之相悖”,人的确是社会型动物,需要群居,更需要交际,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不可以人云亦云,需要有自己的理解,有自己的态度,尽可能地不要委曲求全。比如,会有不少人因为读过梭罗的《瓦尔登湖》,就觉得他说的所有的话语都是正确的,都是真理,就应该完全服从,就立刻舍弃所有,无论对错,也踏上前往美国的瓦尔登湖。“我离开丛林的原因一如进入其中那样合理,或许,我应该还有多种生活可以选择,不必腾出更多的时间去过本书描述的这种生活。让人吃惊的是,人们会在不经意间轻易地习惯于某种特有的路径,并最终成为自己的程式”。前往山林,僻居瓦尔登湖,是梭罗的选择,他遵循内心,他是自由的,来去自如,却不是你的选择。若盲目前往,那么你还是没有读懂梭罗,没有读懂《瓦尔登湖》,寻找适合自己的,不要让习俗和成规束缚,这才是最应该做的。

    抛弃芜杂,保持纯真,这是内心简约的要义。在阅读《瓦尔登湖》的初期,我也曾天真地把简约等同于节俭,之后我反复甄别,简约与懒惰、与佛系的区别。“如果有人能够满怀自信地在梦想之路上前行,努力践履构想的生活,他就会收获一种通过寻常方式难以预期的成功”,简约完全不同于懒惰和佛系,也不是完全意义的无欲无求,而是竭尽所能认清自己,认清自然规律,掌握规律,顺势而为,要尽心静心去做一些自己喜欢且不破坏规律的事情。那种预期的成功就是自由轻松愉悦,不要“心为形役”。“他的生活越是简约,宇宙的法则便会越发单纯,而孤独不再是孤独,贫穷不再是贫穷,软弱也不再成其为软弱”。

    尊重差异,包容万物。不要因别人的喜好而改变自己,也不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强行改变他人,拒绝单一刻板的规则,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自然本就是多元的。看到可爱的小绵羊,就会痛恨抓捕它们的狼群,就去对狼赶尽杀绝,表面你保护了绵羊,其实你变成了更可怕的杀手。尊重规律,接受规律,“着眼于未来和可能,我们该从容无拘地生活,让前景丰富多变,让我们未来的身影像罩着雾气那样隐约不明”,让我们还对未来对前景存有些许期盼和惊喜。

    保持清醒,摒弃偏见。世界万物都在变化中,若用一两个词语去评价全部是对它最大的不公平,这就是我反对“贴标签”的主要原因。所有的俗见都是短暂的,都是片面的,都是非常主观的,每个人的角度都或多或少有其局限性,如同盲人摸象,因此不要仅凭一时而急于下判断,“俗见是睡眠的官能,是伴以鼾声的呓语。我们又是会将超凡的智者与十足的蠢人相提并论,那是因为只能领略智者三分之一的才智”,我到现在很难理解“竹林七贤”的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太执着于此,请先关注自己,提高判断能力,不断拓宽自己的眼界,减少更多的局限。“请所有人专注与自己的事情,勉力而为,成就本然的自己”,“还是由他随着自己听到的鼓点前进,不管什么节奏,也不管多么遥远”,既然无法回到京都,无法回到杭州,也无法回到故乡,只能蜗居在惠州、儋州,那苏轼就听从内心,来吃吃荔枝,吃吃生蚝吧,尽享自由自在的生活,“竹杖芒鞋轻胜马”。

    对,不要跑题,坐在你对面的梭罗在提醒你,要认识自我,请不要沉溺表象。简约生活的本质是顺势而为,应运而生,最大的法则是自然规律,但是它不会浮于表面,变化的万物不过是它的不同呈现方式。“我们在乎万物的表象,最终都不及关注真理让我们受益,只有真理经得起考验和磨砺”,过程非常艰难,未来是光明的,极具魅力。你开心地回应,如同阅读《瓦尔登湖》吧!需要不停地去判断,去甄别,去决定,但是你会为付出的辛苦感到骄傲和自豪。“不管生活有多鄙陋,直面而生,切勿逃避,不必名之艰辛,它还不至糟到你之为人的那种地步”。

    只要你勇于面对,只要你坚持去做,与自己搏斗的艰苦时光会很快过去,你会与简约如影随形。你会主动远离名利场中的喧嚣。“要满足灵魂的需求,金钱没有用武之地”,离开山林,回到文明社会的梭罗就是这样,他见到真正的美丽,就会不屑于纠缠与名利中,“我乐于回归自己的方式,不愿在盛典宏仪中列队行进,不愿在显赫醒目的地方现身,如果可能,我倒愿意跟宇宙的匠师同行”。

    有趣的灵魂需要活力来滋养。“新颖事物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这个世界,我们却对难以置信的陈腐物什安之若素”,梭罗,我听到了你的叹息之声,你在用所有的精神唤醒自我,勇于创新,不要止步,更不要再躺着前人的被窝里沉睡,要迎接属于自己的黎明。“这是明天的特征,但仅凭时间流逝却无法迎来它的黎明”。

    “只有苏醒才有黎明”,请你醒来!鲁迅在呐喊,梭罗也在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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