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有两大怕,一是怕蚂蟥,二是怕蛇。蚂蟥主要是夏季天热时活跃在水里,想要伤人,得人下水,它们才有机会。但蛇不一样,它们可能在山头,可能在田间,也可能在地里,还有可能在水里。蛇对人的伤害,也不不仅仅是吸你点血,让你有那么一点疼而已,它有可能会要你小命的。
虽然我没有被蛇咬过,也没有听说过有谁被蛇咬死的,但有关它们的记忆却一直深埋在心底,对它们的恐惧也是早已刻入骨髓。
小时候的我遇到蛇的次数应该算是蛮多的。我和家人在田间割稻时,或是在田里,或是在田埂上,都有可能遇到蛇,它们或粗或细,大多是褐色花皮蛇。
我们看到它们时,它们一般也会听到或看到我们。看到我们时,它们一般都会选择逃离。当然也有可能逃离不及时,落入长辈们的镰刀下的。也许它们对人们的威胁太大了,所以但凡能人们能打死它们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打死它们。
我和家人在地里割豆子或是割油菜时,也遇到过蛇,这时的它们大多和土壤的颜色是一样的,大概只有小拇指的粗细,也不太长。我们发现它们时,它们大多盘在地里,不细看的话,真的很容易就被它们咬上一口吧。听说这种蛇很毒,咬上一口可不得了。
我一个人在山上放牛时,也遇到过蛇,有普通的花蛇,还有一种绿色的蛇。草地上遇到花蛇,并不害怕,远远地躲着就好了,遇到那种绿色的蛇才真的让人后怕呢。
我记得那次遇到绿蛇时,一开始我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那时草很绿,它也很绿,当它从我的脚边快速游走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身边刚刚有条蛇,而且我记得那蛇还挺粗挺长的。“小青”应该是善良的吧,虽然当时挺害怕的,但事后想想,它要是真想咬我一口的话,那我肯定死翘翘了。
而记忆中最让我恐惧还不是“小青”,而是那天晚上踩到的那条蛇。
那天,我和爸爸妈妈在地里忙得有点晚,直到月亮高高悬到头顶时,我们才忙好,然后才收拾东西往家走。
我不记得当时地里是什么庄家,只记得我们当时有一辆木质推车,车里载了农作物。妈妈应该是在前面牵牛吧,这一次对妈妈的印象不是很深,也或许妈妈提前回家做饭了。爸爸在前面稳着推车的扶手,而我则在后面跟着,为了让爸爸省力些,我也时不时地在后面凑把力。
或者我去推推车也不是为了让爸爸省力,而只是想让手上捞点什么东西,也谈不上是为什么,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害怕,至于怕什么,这就难说了,小时候嘛,脑子里总免不了一些怪怪的想法。
这天,可能是时间太晚了,路上前前后后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别的人。我在后面推着车子,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看看月亮。那天晚上,月亮不是很圆,但很亮很白,像个玉盘子一样,挂在头顶上。月的周边很干净,没有任何星云。
我也时不时看看车身旁黑色的影子,以及自己的影子。推车影子粗壮,很短,只在车身的地面上露出小半个头,我自己的影子虽不粗壮,但也短,而且它会随了道路的拐变换方向,有时在我的左边,有时在我的右边。
看着这样的夜空,听着车轱辘“咕噜”的转动,再吹着夜间清凉的夜风,却说不上美好与否,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只是希望尽快回到家里。
家越来越近了,瞧,老樟树就在眼前呢。就在这时,我感到脚下有种条状的东西,软软的,而东西立马让我联想到蛇,也立马移开了脚,同时嘴里发出声音:“爸爸,我踩到蛇了。”
爸爸一听我踩到蛇,立马停住脚,停下车,从车上捞了把铁锨,来到车后,问我:“蛇在哪呢?”
“就在那里踩的。”我指着自己刚刚走过的地方,可这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爸爸看那里已经没有蛇的影子了,便说:“算你逃得快,不然我叫你一分为二,甚至更多段。”然后又放好铁锨,回到车前。
我看了看我那双露着脚趾头的薄底凉鞋,然后边推车边想,还好蛇并不凶狠,如果凶狠的话,它在反应过来被人踩了时,咬你一口再逃,你又能咋样呢?这么想着,我便暗暗庆幸了。
这会儿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其实蛇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可怕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太敢去看那蛇的图片,感觉看着那图片,头皮儿都要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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