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虽然很大,可是每个人又都有自己一方的世界。从他/她说的话,做的事和他/她每天关注的目光中,你可以看到他/她的世界里有谁。
简书里有很多简友,和我一样喜欢拍摄花花草草,也许我们都有一种想要逃避人类社会的情感在,也许都希望在花草的世界中寻得一方静谧。
难得的机会,我又可以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发现他眼中的世界和我的竟然不一样。
最近几天,偷偷出去了好几次,我和父亲一起,在小可爱睡着的时候。
去河边抓螃蟹时,父亲告诉我:小螃蟹喜欢从洞穴里爬到河岸边的岩壁上,抓它们的时候,不能有声音,不能用手指指点点,稍微有点动静,它们就出溜溜地钻进洞里。

看河岸边那只停在树枝上的鸟儿时,父亲对我说:它是在等待路过的鱼儿;鸟儿们的眼睛很贼,动作更快,被它们盯上,那条鱼就遭殃了。不过,我一次也没见到过鸟儿捕鱼的画面。

蝉蜕,是在早餐店附近的小花园里拍到的。当我沉浸在寻找蝉鸣中的寂静时,父亲却是发现了它们。只记得父亲和我说了许多,可惜我现在只留下三只蝉蜕。

记得那是一个特别闷热的傍晚,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像是约定好的一直下个不停。在弟弟(小可爱的父亲)的提议下,我们准备走入父亲的蝉的世界中。我、弟弟,还有父亲,我们三人拿着雨伞去河边追寻蝉蜕的足迹。
天渐渐黑了,地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麻瘪漏的壳(蝉蜕的口语)都看不见。在灰暗的光线下,树叶婆娑着在雨中哗哗的响,时不时几声蝉鸣,阴暗的林间小道上,阴风呼呼……我心惊胆颤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里有一个赖猴子(蟾蜍的口语)!”
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只蟾蜍,它伸着长腿,跳呀,跳呀,终于跳走了,我的心里麻麻的一层,我好像有点害怕。想起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我竟然有丝丝的异样。这样怎么行啊?我让自己的心再勇敢一点点,脚步迈的更坚定一些。
我紧紧的跟在父亲和弟弟的身后,时不时的寻找树枝、树叶缝隙中蝉蜕的影子。
“给!”父亲伸过来一只蝉蜕,我开心的接过来。蝉蜕的这些个爪子似乎是毛茸茸的,当我把它的爪子贴近手掌的时候,竟然发现蝉蜕紧紧的抓住了我的皮肤,有点小恐慌。于是我把蝉蜕翻过身来,让它的后背贴着我的手掌,这时手心里的汗隐隐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弟弟和父亲聊着他们曾经抓鱼的过往,我一边听着一边轻轻的握着手掌中的蝉蜕,生怕它活过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找到了两只蝉蜕,其中一只蝉蜕的后背被雨水打湿了,黑乎乎的,看得我心里不禁又慌乱了起来。
一道闪电,咔嚓,照亮整个世界,紧接着轰隆隆的雷鸣响彻在耳畔,暴雨即将来临!
我们撑着伞快步的寻找离家最近的小路,阴暗的树林里湿滑的小道上,传来我们急促的脚步声。我真害怕会有一道闪电落到我们旁边的树木上。
刚走出密林,转到小区不远的楼房边,暴雨狂风聚来。整个世界狂舞起来!
我们三人硬撑着拿住自己的伞,缩在楼房的拐角。一块挡板在头顶上,高高的独立,岿然不动。似乎,它早就猜到有一天会有三个人躲在它的庇护下。
马路边的垂柳被风吹的倾斜着,快要碰到了地面;狂风暴雨中那昏黄的雨水瓢泼而下;漆黑的马路上不时会出现一些汽车的灯光,电动车的灯光,披着雨衣的电动车手。
我父亲的伞不时地被吹翻,一次又一次,我和弟弟不时的用手把伞掰折过来。弟弟的另一只手撑着伞,举在半空中,死死的挡住了我头顶的那一片暴雨。“姐,你到中间吧!你那边风太大了!”他一边费力的撑住自己的伞,不敢动分毫,一边不时地帮父亲把伞调整好。
我蹲着双手死死地抓住伞,伞边已经贴到了地面,我回答弟弟说:“没事!没事!在中间,你的手举的一定很累吧?!我去中间,估计也会一样举着。”此时,我左半边的衣服已经湿透,后背贴着大厦的玻璃,一丝丝凉意不停地渗透到皮肉中,颤抖的伞,差一点就戳到了弟弟,我调了调方向,又往里面挤了挤,似乎越靠近弟弟,就越安全越温暖。弟弟(小可爱的父亲)右手护住父亲的同时,左手死死地撑着伞,整个伞已经都挪到了我的头顶上。
在这一栋楼房侧,不足一平方米的地方,我竟然感到特别特别的温馨,在一起,仿佛和小时候一样的温暖与安全。
我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就好像世界全都静止了一样,外面的狂风暴雨都不足为虑。
过了一会,弟弟说:“走!我们回去!”于是我们三人快速的站起。几分钟之后,我们到家了,回到家里当我张开手掌心,放下那三只蝉蜕的时候,才发现那么多恐惧担忧已经烟消云散。
如果说我眼中的世界是植物,父亲眼中的世界是动物,或许,在弟弟的眼睛里家人就是他整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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