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讲”是全国总工会的著名品牌,在青岛市工人文化宫已经坚持了30多年,昨天晚上我讲的是第1455讲:“中国传统文化修养实证实修点滴”,副题为“一个心理医生的体悟分享”。可能是我写的内容简介中涉及到诸如“禅”等词语吧,助手说有关部门建议去我讲座时敏感词汇不要出现,一定要把握好大方向。这个品牌全国知名
这是自然!我已好长时间没讲“每周一讲”了,机会会珍惜,也会将分寸把握好。
但我精心准备的课件还是不能再用,昨晚所讲的内容更靠近科学的“实证”,而与人文的“实修”就远了,而后者本来是我想重点分享的。
发挥……还算可以吧,毕竟20多年的历练,尽管我仍不能做到处变不惊,但应对能力确实是越来越好啦!
好长时间没用粉笔啦!我终生难忘那次失败经历,今晨将2007年“每周一讲”1000期时的一篇纪念文章《曾经败于“鬼楼”》扒拉出来呈现给大家,目的很直接: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创伤,以及我是如何修复和转化了创伤的!
以下涂鸦摘自这本17年5月印的册子曾经败于“鬼楼”
“鬼楼”是南京路与江西路交界处的一幢普通居民楼,因04-05年间传闻闹鬼而得名,后来,就上了包括央视在内的多家媒体,“鬼楼”开始扬名大江南北。一时间,各种版本的传说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玄乎。
作为专业心理工作者,我不信鬼的客观存在,却很想探究一下:“鬼楼”之说为什么会在青岛这样的现代都市里传播开来?由于我家就住在“鬼楼”附近,得以有条件现场考察,并且,我就当时的各种传闻做了不少追根溯源的工作。……运用社会心理学的理论和技术,我觉得基本弄清楚了这个小道消息的传播途径,心想,如果搞一次科普讲座,让更多人了解“在不确定情境中人对信息的辨别力是如何丧失的”,肯定效果不错——毕竟辨别信息真伪的能力是我们这个时代特别需要的。
选题很快获得了“每周一讲”的同意。为获得更直观更生动的效果,我准备了许多图片和录像,再加上前期大量的一手调研材料,我对那次讲座的成功充满信心,也满怀期待。
这就是那幢楼,市民都知道。2005年10月31日晚上,我提前来到“每周一讲”现场。没想到在电脑与投影仪连接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好多人帮忙试过了,屏幕上却始终没有信号。大概是这个讲题所特有的神秘色彩驱使吧,那晚的听众不少。但到了讲座的时间却无法正常开始,各种埋怨声就不断敲击着我的鼓膜。没有办法,我只好在催促声中不用投影仪开始了讲座——这意味着,在彼时彼刻我几乎所有的精心准备都不能派上用场,尤其是那些好不容易拍摄、搜集到的图片和录像。要知道,在短时间内用语言来描述清楚这神秘的“鬼楼”是何其难啊!在心理上,我先把自己打败了,接下来讲座的失败也就成为必然。
一个半小时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当时的汗水在流淌,怎么也止不住。这次讲座后不久,我曾做过一个梦,梦到当年髙考语文考场上,时间差不多了,而我却突然发现作文中有一段写得跑了题——这很像那晚的感觉。我知道,这次失败的讲座已经对我的心理构成创伤。大约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我拒绝讲座或讲课的各种邀请。我需要修复这种创伤。首先,在认知层面上我反思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追求完美倾向——那其实是不自信的心理代偿;在情绪上,我完整地体验了这次失败带给我的感性反应、理性反应和悟性反应。更重要的是,我就此特意与外地的一位心理医生通了话,她是我的心理医生(督导)——很多人不知道,像我这样的职业心理医生,其实比一般大众更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也正因为比一般大众对心理医生的价值有着更深刻的认识,我在遭遇到创伤时,寻求自己信赖的心理医生帮助从不犹豫——在心理技术下,50分钟彻底的倾诉,让我成功地实现了情绪和那次失败经历的分离。
一年之后,我应邀去某学校做讲座。本来讲好是让我准备幻灯的,联系人还一再强调听众都是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专业人士。可那天赶到现场时,主持人说临时有变,让我给到校参加家长会的家长们做场讲座,地点选在学校的大操场。哪有什么投影仪啊!面对站着和坐着的近千人,我很勇敢地接过了话筒。一开始也紧张,可我记住了心理医生的那句话:不是紧张,而是激动!遇到挑战,你需要这种激动来支撑。
这是败于“鬼楼”讲座后我最大的获益,这种获益持续至今。现在想来,真得该感谢“每周一讲”给了我这样一次失败的机会呢!
创伤也能促进成长,但会留下疤痕。当年的附言:
我是从86年到青岛读书起听“每周一讲”的,后来就站在了讲台上。20多年来,“每周一讲”培养了我,也见证了我的成长。现在能有机会和能力回报,是莫大的荣幸。由于我曾是忠实的听众,深知听众心理,我在讲台上坚持的风格是:讲老百姓的话而不说或尽量少说专业语言;把有用放在正确与错误的评判之前。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通过“每周一讲”获得更多的心理健康知识,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发挥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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