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这种花常生在野外的石缝里、幽暗处,有人说“它是黄泉路上的花”,花语是“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守候你”,优美纯洁、妖艳高贵、死亡之魅。
“七月”与“安生”仅仅是一个名字。七月安稳平和,人见人爱却做不了自己,习惯等候;安生洒脱不羁,好像做了自己却不得安生,只得流浪。七月是安生,安生也是七月,只是不同阶段的不同心性而已。
小说里两个表象极端相反又互相吸引的女孩,因艳羡对方而彼此依存,夹杂着迷茫、痛楚的青春成长经历。两人站在一个圆的对面,你向我走来,我却追着你的脚步而去。你想成为我,而我却羡慕着你。
七月的状态是大多数女孩们的样子,过着安定的生活,平淡且乏味,有一颗向往漂泊的灵魂,因为一开始就拥有而不舍失去。
安生的身体是自由的,灵魂却因希冀幸福而被牵绊,流浪是因为无法选择留下,日子久了,身体与灵魂似乎都习惯了漂泊与疼痛。
家明和七月很像,都有完整、幸福的家庭,表现优秀,总是被称赞,一切都顺利,养成了安静温和的行为模式,安生对于他们就是心中的渴望,就像家明眼中的安生“像一棵散发着诡异浓郁芳香的植物,会开出让人恐惧的迷离花朵”,是最为自然的吸引。
小说的基调较低沉,阴郁、颓废,典型的安妮宝贝的文风,电影用双线轨迹+时间跨度,线条表现更为明朗,冲突性更强,少了矫揉造作,有了诗和远方。
七月的个性变得尖锐,生于七月,天生有着来自盛夏的躁动,不再是隐忍的、单一的示弱,更多细节之处的铺陈,图书馆的主动亲吻,破庙中洞悉一切后的沉默,租屋里水花四溅的对呛,比小说中的爆发点,所谓偷情被撞破后标配的一耳光要好太多。而安生少了点任性,多了些含蓄,喜欢给别人直白的赞美,却更习惯隐藏自己,其实愿意留下,却有不得不走的理由,离别的那个车站七月没有挽留她。
七月与安生,更偏爱安生,她没忍住流露出的小心思,七月都懂,却不言明,她的隐忍在我看来不那么单纯,习惯了拥有一切,没有过失去。而安生也想抓住些什么,却是任由自己离开来放逐,只是每次给七月写信的末尾淡淡的一句“问候家明”,七月是她第一次的拥有也是唯一,任何的其他都不足以用她来换。
类似爱情的友情,友情是两个人的世界,然而爱情是两个人就是世界。这不是一部迤逦的百合片,七月与安生是同一人,需要有另一个人的陪伴才完整;这不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恋,男主并不多余,正是有了他才完整。有两个“她”,却没有两个“他”,两个女孩的这种相遇已经是个奇迹,时间、人物的完全匹配不可能同时出现两次。
三人的顺序的先后与虚实,正是彼此牵绊的写照一个暖心的谎言改变了小说原来的结局,弱化了悲剧色彩。命运置换的改变相信是最得人心的,同时满足了有着情怀的原著党们。以前的七月,现在的安生有了和家明的女儿,因难产过世,现在的七月,以前的安生,过着安定的生活,最后都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小说只有三十页纸,电影版作了大幅的延伸与改变,成为双旦模式,留有一些原著的影子,保留了内核的基调,却有些游走,似是而非。Soulmate,电影的英文名,比一般的俗套青春片更文艺,更清淡,字义上是贴切的,只是就电影的表现力来说,名字的格局显得大了些。
虽然年轻导演有活力、有冲劲,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好资源可以手到擒来,这部电影赢得了漂亮的口碑与票房,缺不了陈可辛这个有分量的名字。据说,在此之前,出品人曾找过岩井俊二,可惜未成事。电影中有不少岩井俊二的影子,人物的设定类似《花与爱丽丝》,最后“七月”仰望天空的画面,复刻了《情书》中藤井树雪地的那张海报,虽然导演说这只是个意外,如果真与之比较,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少了那种印象派式的余韵悠长的美感。
PS: 每个女孩心中都藏着一个七月和一个安生,一个灵魂的两面,彼此对抗与和解,若是不舍弃,最终必将和解。
有过好闺蜜的都懂那些泪光闪闪的点,朋友至上的我,多年后才懂得,友谊只是一段经历,过程是美好的,可以珍惜,切勿留恋。之所以成为闺蜜,一开始是因为你们很相像而自然靠近,又因为耳鬓厮磨而感情深厚,会因为一些共鸣在心里呐喊,同时又羡慕对方的美好为之骄傲,而那些不是爱情,不是两个人就是全世界,天平的倾倒必然会结束这段关系,友谊的脚印该是不紧不慢,不深不浅,如此这般就好。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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