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正本清源
经济学从来就不是学究的领域,也不是书斋中的学问。因为它牵涉到经世济民的大业。
马克思说得很清楚:“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凯恩斯也说得很清楚:“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的思想,不论它们是在对的时候还是在错的时候,都比一般所认为的要更有力量。的确,世界就是由它们统治着。讲求实际的人自认为他们不受任何学说的影响,可是,他们经常是某个已故经济学家的俘虏。”
伟人逝去已久,历史的流逝让我们和他们产生了距离感,然而,也正是这种距离感,使得我们透过长长的时间透镜看到:远远地平线处,耸立着他们树立的不朽丰碑。
不妨让我们放眼四海,看看世界上现在正在运行的经济制度受什么学说影响最大?
就是新古典经济学者阐述自然和谐的经济制度!就是凯恩斯呼吁的需求管理经济制度!就是理性思考得出的效率与公平相结合福利经济制度!以及新制度学派们揭示出的社会制度运行费用决定上层建筑机制。
现时的人们也正从各种各样独特的角度,或者坚持,或者修正,或者发展以上的四种学说,期望让经济学理论成果为人类最大利益进行更好的服务。
因为,对影响最大的各种经济学流派的简略回顾已然使我们清晰地意识到,以上四种学说具有一个共同的源泉,这就是“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对于这个“自然秩序”式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共同“质料”,四种学说依据自己的理论框架,提炼构建出四种迥然不同的学说体系。后人也正是依据他们这些迥然不同的学说体系,设计出各种各样现今运行的经济制度。
但是,现时的人们对于当今世界上的所有经济制度都不满意,都认为没有达到尽善尽美。而求真求善求全求美的人类天性驱使人们继续奋力探索,以寻得通达理想世界的道路。
然而,深深地思索后,就会提出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为什么对于同一个“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各人却会得到完全不同的解释?接着再追问,难道这些解释已经穷尽了对它的认识吗?
看起来还没有!
于是,我们还不得不重新回首扎入“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漩涡中,看看它从何而来,以及它为什么会显示成这样。
它从何而来,即它是如何产生的?
对于“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没有人设计它,它纯然自然地演化出来。像人类社会的任何制度一样,它也总是在变化。但是,在相当长的历史长河中,它却经受住了最动人心魄并且也是最毛骨悚然的考验——生存竞争。它生存了下来。
凡是知道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进化理论的人都明白,没有比生存更不容易的事了。然而,“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却是在没有集体意志,没有特别扶持,自然而然地脱颖而出,被演化出来。看起来,“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在与种种其他不同经济制度的竞争中,自有它的过人之处,使得它能够自然自在地演化出来,脱颖而出。
虽然,人们纷纷指责“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批判它,进而甚至想抛弃它。然而,实践却已经证明,目前仍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经济制度来代替它,它还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对于这一块认识论对象,人们曾经挖掘过、筛选过,人们曾经把它送入炉中熔炼过,人们曾经将之置于显微镜下观察过,人们曾经装入粒子加速器中轰击过。总之,人们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去认识。然而,就是对于这样一个经济制度,虽然人们从各种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法去认识,却居然至少可以有四种解释、四种构建。显而易见,对于“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认识仍然没有穷尽,还可以对之进行更为深刻的真理性挖掘。它还散发着存有更多未知领地的迷人魅力。
因此,《负熵与货币》一书的基本内容,就是再一次认识“自然秩序”式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分析它的起源与运行机理。同时,在完全完整地认识它后,还可发现它的不良之处,以期为改良、改革,甚至是革命它而进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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